意料之中。
诚如她所想,叶为轩觉得只要姜柚岁死了,他封闭邕州的消息,姜氏家族就无从得知,哪怕最后怀疑到他身上,也奈何不了他。
“呃!”
姜柚岁脸色发紫,大脑一阵阵缺氧,开始出现目眩耳鸣之状。
叶为轩发狠似的使足了力道,俊朗的面容变得扭曲可怖,眼见姜柚岁的气息变弱,正暗自庆喜着,腰腹猝然被人大力踹了一脚,整个人后仰出去,脸颊擦着地面。
侍卫惊慌跑去扶起他:“大人!”
许伶弋冷着脸,浑身溢着骇人的煞气,一脚踢飞一个,揪起叶为轩的衣襟,五指握拳,拳拳招呼到他脸上,宛若困兽出笼,凶狠无比。
看得禾织等人心肝一颤一颤的。
叶为轩被打得惝恍迷离,眼窝红肿,下巴血流不止,脸上仅是青一块紫一块,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手腕旁是几颗被打掉的牙齿。
和街头的乞丐一般无二。
姜柚岁傻愣愣地望着他,视线还模糊着,喉咙刺痛难耐,近乎失声。
她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许伶弋。
忆起之前种种,方才惊觉自己能在他手底下耍手段溜走,是他有意为之。
许伶弋嫌恶地擦去手背上的血迹,不去管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扭头蹲在她面前,满目关切和后怕:“怎么样,可有伤到哪儿?”
视线落到她脖颈上的指印,眸色陡暗,心头按压的杀意开始作祟。
他就该一剑杀了那人!
他都舍不得伤害的人,岂容旁人欺负了去!
门外的侍卫一拥而进。
许伶弋眉目冷凝,把人交给姜止,转身盯着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人:“把人带下去,本将军不想看到他四肢健全的模样。”
侍卫立马拖着人离开。
随叶为轩来的侍卫吓得大气不敢喘,胆小的在看见许伶弋暴揍人时就已跪下,剩下的人也不遑多让,个个瑟瑟发抖。
姜止欲搀扶人下去,冷不丁听见他这句话,神色微怔。
‘敢伤我义妹,砍了他的双手双脚,看他以后凭何存活!’
一模一样的语气,同样的冷血无情。
长睫颤了颤。
姜止敛眸,沉默带着人下去。
若说她之前还怀疑许伶弋是许迟安嫡子的身份,现在再看,不得不承认,二人同样的冷血,同样的疯狂。
不是嫡子是何?
枉许迟安自称她兄长,竟将自己有妻儿的事隐瞒于她,打从一开始,许迟安就没信任她。
姜止自嘲,心底对许迟安的微末希冀彻底堙灭。
……
金羽绣楼被侍卫堵得水泄不通。
好事者张头探望,被凶狠的侍卫一瞪,吓得缩起脖子,喏喏走开。
百姓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目光总会假装不经意扫过。
大门口。
许伶弋阴沉着脸出来,触及周围的目光,眸色微冷,私语声瞬间消失。
他在姜柚岁面前暴走,往日树立的翩翩公子形象荡然无存。他害怕在姜柚岁眼中看见恐惧,哪怕他此刻再担心她的状况,也不得不暂时离开,留给她缓冲的时间。
许伶弋自幼不长在许迟安身边,幼时被人欺辱折磨,他都是发了狠劲的报复回去,身边的孩童都怕极了他,每次瞧见他,都如见了毒蛇般退避三舍。
捏了捏拳心,他沉声道:“去叶府!”
姜柚岁这边,虽面色煞白,但眼中清明不少。
想起许伶弋的疯狂举动,仍心有余悸。
“岁姐姐,嗓子可难受?”
姜止捧着一杯热茶过来,眉眼间担忧清晰可闻。
姜柚岁盯着她这张脸,竟有些恍惚,分不清她与姜芷。
耳边依稀残留姜止的那声“姜柚岁”。
当时她为何会觉得是姜芷在喊她呢?
分明不是同一人,不过容貌神似罢了……
姜柚岁回笼思绪,接过温热的茶杯,小抿一口,嗓音有些许嘶哑:“不打紧,歇息几日便好。”
顿了顿,她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疑问。
“阿止,那会儿你是不是喊了我的全名?”
姜止不明所以:“对不住岁姐姐,我一时情急,冒犯岁姐姐了。”
姜柚岁摇头。
她想听得不是这个。
桃花眸一眨不眨盯着她,见她一脸费解,心底略有失望。
她在想什么。
阿止是阿止,姜芷是姜芷。
她居然会觉得二者是一人。
姜柚岁摒去这个荒谬的念头,又道:“阿止,姜沅离作为你兄长,他怎能让你入府为婢?!是不是为了他自己的仕途强迫你的?”
除了这个,她再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