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放弃。”
禾织一听这话,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又是一个被金羽绣楼名头招来的小姑娘。
若是放在前几年,有人慕名而来,姐妹们自是喜不胜喜,可近些年,绣楼的姑娘走的走,跳槽的跳槽,剩下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楼主苦苦撑着偌大的绣楼,给姐妹们一个安身之所,楼里的姐妹们都很感激。如今多一个学艺的,就意味着楼主要多养一个人。
金羽绣曾扬名万千,世间独其一份,自从被人偷学了去,绣楼一落千丈,养家糊口都是困难的。
禾织忧愁地叹了口气,揉揉额角,不愿多说。
姜止若有所思看着她。
许是绣楼的姑娘们意见不一,钱姑姑说的欢迎宴并未举办。
绣楼一贯是早睡早起。
姜止趁着她们入睡,悄悄从后门离开。
院门将将阖上,钱姑姑的身影便出现。
轻轻打开一条缝,透过门缝凝视她离开的方向。
……
金羽绣楼主院。
钱姑姑推门而入,隔着屏风汇报方才看见的。
屏风后的女子身姿窈窕,手中捏着团扇,漫不经心听着,只问了一句:“她去了何处?”
钱姑姑仔细回忆姜止去的方向:“似是东街的一处庄子,我记得那庄子几日前被人买下。”
末了,她蹙起眉头,不解道:“楼主既知此女目的不纯,为何还让我留下她?”
楼主不语,盯着手中的团扇出神,直到钱姑姑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
将团扇放下,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淡淡道:“绣楼接连受打压,总要想个法子才是。”
钱姑姑更加困惑了:“这和那姑娘有何关系?我瞧着她也不像是个有来历的人。”
屏风内传出一声轻笑。
钱姑姑屏住呼吸。
“姑姑啊,你只勘破其一,却不知其二。”
“金羽绣楼能不能东山再起,就看这个阿止了。”
钱姑姑震惊不已,唇瓣翕动,却道不出一句话。
……
翌日,姜止跟着禾织来到学堂。
学堂拢共就八个绣女,一个个蔫头耷耳的,有下没下的绣着手下的绣品。
有人看见禾织,率先打招呼。
“禾织姐姐。”
其她人纷纷接上:“禾织姐姐。”
禾织是绣女中年纪最大的,也是绣楼第一批绣女,在绣女中很有威信。
姜止昨夜从许伶弋那打听过。
金羽绣楼一年不如一年,撑不了多久了,官府明面上说护着,其实都在看金羽绣楼的好戏,待绣楼一倒闭,便都会如饿狼扑虎,将绣楼吃的干干净净。
不过有一事姜止不解。
许伶弋如何笃定那女刺客会在绣楼里?
绣楼的所有绣女都在这里,除却钱姑姑,只剩楼主未查看。
莫不成,她真要去主院探一探?
绣女们互相使眼色,避着姜止的视线,暗暗私语。
禾织看了一圈,拉着姜止到她的位置上,手把手教她。
姜止看着手中的针线看,顿觉头大。
这刺绣的活计,她非学上不可吗?
前世在朝堂运筹帷幄,一言一行断人生死,未料到有朝一日,还会有让她措手不及的事。
学堂静谧无声,屋外微风点地拂过,柳树嗦嗦。鸟雀扑腾落在院中的石桌上,小脑袋左右张望,尖喙发出细小的啾啾声,似被什么惊动,羽翅一张,飞掠而过。
日头悄然爬上正中。
学堂响起吐气声。
绣女们伸展腰肢,活动手腕起身。
姜止擦去额上的汗珠,沉重地吐气。
对付完半日的任务,她朝禾织小声说了一句出恭,便轻步离开。
绣女们觑见她走开,纷纷围上禾织,七嘴八舌着。
“禾织姐姐,那小姑娘叫什么啊?瞧着好生乖巧。”
“是啊是啊,听说是昨日来的,可有被绣楼的光景吓住?”
“我瞧着不是,小姑娘这半日都老实完成禾织姐姐交代的任务,你们瞧她绣,像极了我当初的样子。”
绣女们你一句我一句,禾织都不知该回答谁的。
听到最后一句,目光下意识看向姜止的绣品。
歪歪扭扭的针线,走线横七竖八,看不出绣的是什么,倒像是一团彩色的云朵。
禾织噗嗤一声笑了,忆起早些瞥见姜止一脸正经的模样,再去看成品,这笑意就止不住了。
绣女们也跟着笑起来。
好在姜止不在,不然要羞得满脸通红了。
禾织忍住笑:“好了,待会阿止回来,你们可不许笑她,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