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在房间内枕头大战打了好一阵子,但是现在时间实际上没有多晚,不过是大家都玩了一天,又互相扔枕头,已经非常疲惫了,才会早早地休息。不过平时就精力充沛的人,现在也还精神着,例如白羽飞鸟。
现在也不过是晚上十点左右,秋季的气温已经逐渐转凉,在萦绕着的夜风下,或许披一件薄薄的外套会比较好。
静谧的庭院中,树冠藏在没有灯光的阴影里,随着风发出婆娑的声音,白羽飞鸟想到庭院中走走,但是想起她还穿着旅店的拖鞋,而走到庭院中不免会沾上泥土和杂草,于是作罢。
她往边上走了,走到转角,发现庭院中有一团黑影——像是一个人蹲着,脚边还有很大的东西。她再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躺着。
艺术家?白羽飞鸟想,可能是在感受泥土的芬芳吧,毕竟艺术家的创作总是天马行空的。
她随即把这团黑影抛之脑后,拐了个弯,打算在外面这层台阶上绕旅店一圈再回去。
然后她看到黑影动了,蹲着的那个人起身,转过来面对旅店的门口,一步步凑近。
白羽飞鸟终于得以看清这是谁,是她们回来时看到的在前台办理入住的上班族中的小个子。
小个子身体僵硬,走动时手脚仿佛不听使唤。他神色阴沉,嘴唇紧紧地抿着,脸颊上的肌肉一抽一抽,好像在紧咬着什么,极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声响。他的衣服似乎是脏了,虽然是黑色的衣服,但是还是能看到大面积的深色,在腰腹处颜色最深。他紧握双拳,有红色的液体从手指的缝隙间流出,滴落到地面上。
白羽飞鸟急忙小跑到小个子面前,担心地询问他道:“你好,请问你没事吧?”
她的思维突然中断了一下,她想起来了她之前的猜测,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艺术家或者躺着的人是艺术家,那她是不是妨碍了他们的艺术创作呢?
在下一秒她便闻到了一种铁锈味——是血的味道,大量的新鲜的血,白羽飞鸟判断,身为一个女生和一个运动社团的人,她对血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是受伤了吗?需要叫前台吗?那里应该有酒精和纱布。”她再一次询问道。
小个子好像终于回过神来,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情,他沙哑地开口,就像是终于学会了说话一般,从一开始的呢喃,到最后不可抑制的尖叫道:“救护车……叫救护车……这里——有人死了!”
白羽飞鸟没带手机出门,她迅速地去到前台说明情况。前台现在没有人在,因为是家庭经营的小旅店,白天有人来打工帮忙,但是夜晚只有老婆婆在,一旦老婆婆有事离开,前台就暂时没人看管。
白羽飞鸟只能去找小个子,想看看他也没有带手机。她看到小个子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他走到了鱼缸面前,地面上还有滴落的血液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鱼缸的水好像少了很多。
她问小个子借手机打电话,“麻烦给一下手机,现在前台不在,我没带手机出门。”
小个子神情恍惚道:“啊……我是在想,要不要先洗一下手。”
“不是这个,是手机!”白羽飞鸟激动地强调道。
“是的,手机,”小个子听话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要叫救护车。”
白羽飞鸟看着小个子顺利地拨打了电话,很想把手机拿来自己说,无奈小个子一直拿着,她只好在旁边看,等下报地址的时候提醒小个子
。听到电话接听的声音,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跑到庭院中,迅速搜寻着,锁定了地上的黑影,然后蹲下丨身,把手指放在那个人的脉搏上,几秒后她僵硬地收回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返回去跟小个子说:“不需要救护车了,报警吧,那个人已经死了。”
老婆婆在那不久后也返回了前台,听说了整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她去前台那里打了电话,似乎是在找某个住户,得到回复后就和白羽飞鸟一起封锁了现场,和白羽飞鸟还有小个子一起等着警察到来。
期间白羽飞鸟打电话给老师说明了情况,老师紧急通知各个班委要他们管理好班上同学,不要出门,然后快速收拾一下,也赶到了大厅——就看到了已经和白羽飞鸟抱在一起的星见月。
“星见,我不是说了要你们都在房间里别出来吗!”老师怒道。这还是一群孩子,杀人,尸体,这些事情离他们越远越好。
星见月踮起脚抱着白羽飞鸟,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小声地安抚她。听到老师充满担心的斥责,星见月转头狡辩道:“我和飞鸟有心电感应,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老师你不能强行拆散我们。”
心电感应当然是假的,不过是铃木天音接到通知之后,意识到白羽飞鸟在外面,恐怕和老师的紧急通知脱不开关系,就偷偷放星见月出门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全靠一些多年发小的默契,一找就找到人了,于是星见月甚至比老师还要早到。
这时又来人了,是一男一女。男的头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