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后也找到合适的地方。
水磐山安全的地方都被村人摸了个遍，一时间找不到那种既隐蔽又可以禁锢生物的地方，姬凌天只能先下山，打算下次再去找。
到家时姬老太正在搓香，早就准备好的香粉翻出来用山泉水醒炼，锤锻后在平整的竹板上以细木为根搓出香形，用木尺比好长短后放进竹筛里，搓出一筛子压上木封晾干。
水磐村以白事为重，负责白事的赵家理所当然是村里的村长，姬老太这个外面学来的神婆想抢生意，这也是村长家一直看不惯姬家老小的原因。
好在村人有白事主要找赵家，只有富裕且怜悯老弱的人家会在请了赵家之余再请个神婆。没有这样的人家时，祖孙俩就是靠着搓香的手艺过活的，赵家看不上这点小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看到姬凌天回来，姬老太没说什么，只是将放香泥的石碾往对面推了推，姬凌天心领神会，将背篓放到阶沿下就坐到姬老太对面，轻车熟路搓起香来。
“姥姥，你不是说这种东西当用当做最好，放久了没用了吗，怎么现在就搓？”
姬凌天说这话没过脑子，说完就想起村里丢的那两个人：“是丢的那两个找到了？”
姬老太手中动作一顿：“你倒是提醒我了，多搓点儿备着。”接着才回答她第一个问题：“你三表婶家的栓子没了，她家大人让我搓些香准备着，人还要从医院拉回来呢。”
“啊？”
姬凌天震撼：“那么大仇怨吗，竟然打死了一个？”
没记错的话她三表婶家就栓子一个孩子，这几年不让早婚早育，三表婶她们两口可不小了，等不起第二个。想到他们打架的原因，姬凌天有些心虚，想到不是自己参与的群架，又理直气壮起来。
要怪，就怪男人的命太脆弱了，稍微不注意就死了。
“没吧，听说是一群人推搡，跌了好几个，栓子最倒霉，一脑袋磕石头上了，当场血淌了一地，后面也没救回来。”姬老太也不太确定：“你知道的，咱们村远，流成那样再拉到医院，我估计没到人就咽气了，看刚才他们家兄弟财大气粗的样子应该讹了一笔。”
看尽世事的老太太语气轻描淡写：“毕竟栓子已经死了，你三表婶家要养老还不是要靠那些子侄。”
“也是。”
姬凌天跟着感慨，心里半点不放在心里，只想着这样的话自己的书本费就有着落了。
八卦结束，姬老太也搓完了手里的，拍拍手又去里屋拿她放香粉的罐子，对着太阳看了看，指挥孙女：“这几天去山上多找些松枝、柏树皮拿回来，家里香粉不够了。”
姬凌天点头应下，算了算不对，剩下的香粉再做三个人烧的也够了：“不是吧姥，剩下的不够吗？”
“村里不太平，多准备着总没错。”
姬老太不想跟小孩子解释这些，只敷衍过去。好在家里的憨孙女不是刨根问底的性格，乖乖照做了。
接下来的水磐村一连办了两场丧事，一个是打群架的栓子，另一个就是第一次失踪的村人。
这么久没回来，第二次失踪人口的家属坐不住了，上赵家门口闹着要村里帮忙找人，他们的孙子、儿子、丈夫是为村里办事才出意外的。
村长又老了好几岁，鬓角有了白发，只是赵家毕竟当了几百年的村长，积威仍在，失踪家属不敢闹太大，赵家二儿子带着村人意思意思去山上找了找，谁也不敢深入，两家人只能作罢。
一家人开始准备丧事，另一家人却还报着孩子还会回来的想法，本来交好的两家也疏远了，认为是对方家里的孩子带着自家孩子上山才出了意外。
姬凌天对这些恩怨毫不关心，这几天跟着姬老太搓香，抽空给小怪物送食水。再花一点时间玩小怪物，也算忙里给自己解压。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姬凌天到了十四岁。
水磐村偏远排外，希望小学修不到这里，再加上观念落后，孩子普遍上学晚，姬凌天十三岁小学毕业就不去学校了，在家里跟姬老太学种地。
可惜一老一小都没什么种地的天赋，差点饿死不说，好好的一块地被糟蹋了，姬老太也死了教姬凌天种地的心，将地重新租出去，祖孙俩人靠一些杂活山货过活。
姬凌天倒是想去镇上读初中，可她姥姥一直说再等等，再等等，她只好在家等着，实在不知道姬老太在等什么。
总不能是等她那个没见过的亲妈过来接她吧？老太太不会老糊涂了吧？
姬家祖孙为学习生计发愁时，水磐村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一个变化是，原来水磐村在外面还有主家。据说水磐村村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赵姓祖先，赵家是当时的大户，妻妾娶了不少，带着家丁仆役进山躲避战乱。
后来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赵家当时的当家人做主，留下一半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