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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县北面,取胜来得很容易。
围城月余的敌军一战而定,牧野左营把总首个率军衔尾追击杀入大营,使其中粮草辎重敌军统统来不及带走,还逼得敌人中军被诓骗溃败的敌人只能绕过大营向东奔逃。
“他们为何向东跑不向西跑?”
在中军帐里看着伯爵出游避瘟疫时带着的摆件与华贵饰物这摸摸那碰碰的应明对部下总旗问着。
他看见追击敌军的骑兵总旗有一只手套不知去了哪里,满手都是风干凝固的血迹:“咱见过西边的敌人,他们在那边有好几百人,完全能重新设立防线——有盆子,洗洗手。”
“难道他们在东边有更多部队?”
骑兵总旗官摇了摇头,边在绘着宗教花纹的银盆里洗手边道:“将军,他们在西边不是几百人,拷问俘虏的人已经得知,他们驻守在雷头乡的是当地男爵,带了千余部队,开战前还有认为这不是良好开战时机的几个贵族也带兵朝西边去了。”
“现在雷头乡敌军至少千二百人,还可能得到西面贵族援军;至于溃军为何朝东溃逃,可能是因为他们认为很多贵族都往东跑了吧,那边有土夷女王大将来援。”
应明这支部队相较其他北洋旗军,他们在自我认知上更为艰难,他们拥有双重官职、双重官职之下面对不同的人又衍生出不同的身份。
在北洋系统,他们是百户、总旗、小旗与旗军,而在艾兰王国他们又成了指挥使、千户这些将军,哪怕普普通通的北洋骑兵在那片土地是都有百户老爷的身份。
高地位、高待遇,让他们对大明以外的世界,谁都看不起。
“派斥候去看看他们,收到围城兵败的消息,他们会怎么做?”
应明笑着将这些事放到一边,抱着手臂专心问道:“战利统计出来了么,装备和盐,李禹西找我要盐,如果大营的盐不够,就拿俘虏的贵族找英格兰人换盐。”
铠甲是最重要的事,板甲、武装衣、锁甲,是什么铠甲都没关系,应明认为这场反攻战役很好地证明了牧野军的战斗勇气,他必须为麾下每个士兵都配备防护。
铠甲是不是最好的并不重要,没有铠甲才是最要紧。
哪怕是全副武装的板甲战士,照样会被杀死,穿锁甲的士兵也有几率能活下来,在应明所受到的军事教育里,老兵是军队中最重要的人物,在战场上一名参与多次战斗的老兵能鼓舞起周围十名新兵的勇气。
应明刚提出自己的问题,看了看伯爵军帐里原封不动的陈设,自己也感觉这话好笑,当即摆手道:“把所有东西运进城去,去城内清点物资,海战还在继续,分兵把守要道,我们回城去探望伤兵。”
开战前普利县做了充足的准备,城墙下的空地安置了近八百个伤兵床,一个营把总的部队与十几名船医在城下准备对外伤士兵进行处理,他们不像北洋军医那么专业,但有就比没有好。
牧野三营伤兵很多,尤其直接被重骑冲击、践踏的右营,到战斗结束,六十三名战士没撑到最后就已经断气,合上左中二营,阵亡一百一十。
单看这个数目,他们此战为一场大胜;但这只是第一批阵亡数目,随后还有更多战伤士兵会因失血、伤口处理等问题死掉,再加上因伤永久退役的士兵,应明觉得他的部下损失会达到一个营的兵力。
这个营是明代的营兵里的营,四哨一营,四百人。
但他并不打算将牧野右营的编制撤销,还打算将此次参战三营依照苗人的习惯编为一镇,从其他牧野营抽兵补充,作为接下来战役的主力军使用。
走出军帐,命令已被传达下去,各营没有战伤的士兵都在营把总的率领下驱驰俘虏向营中运送物资,敌军溃败过程中未能带走大多数伤兵,再加上战场上投降的活口,俘虏有爵位者四十四、无爵位者一千三百三十。
快撵上应明参战总人数了,他们一共上阵三个牧野营、一个商兵炮营、二百重骑重步,合军千八百。
对了,还有地道下边百余商兵火枪手,他们先干掉了通向城内的百余人,又拖住了敌军大营内三百多人,他们端着三眼铳在狭窄地道里所向无敌,长火枪在地道里展不开、弩又会被盾牌挡住,谁也没他们的火力强度,把地道杀得被尸首堵塞。
最后两头都是尸首,想上来都上不来,差点被堵死在里面,还多亏了收集战利的保甲兵,从地道里搬尸首收集他们的铠甲兵器与随身财物,这才把地道搬通,让他们重见天日。
被俘的还有跟他们遭遇一样的米勒爵士,起先他冲出地道据守房屋,被围困后牧野兵不愿攻坚,他又打不出去,实在没办法领十几名存活手下想顺地道返回,结果发现地道里被援军尸首堵死,好不然容易搬开个缝隙立即遭受火枪压制,吓得又退了出去。
等他完成这一遭反复横跳,城外的仗都打完了,心灰意冷,在前来招降的艾兰马兵劝说下投降。
仗打完就到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