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搜,一定要找到那女人,才能向世子交差。”
雷声轰隆,大雨瓢泼
京城近郊的乡野草荡,一列官兵点着火在半人高的芦苇丛搜寻,火光照耀之处,亮如白昼,惊起一窝鸟雀。
璧颜捂紧了嘴,屏住呼吸,将自己蜷成团,确保不发出任何动静。
不知道等了多久,腿渐渐失去知觉,汗水湿透衣裳,终于听到收队扬起的马蹄声,芦苇荡拢于一片暗色,夜风吹过,冷得璧颜打了个寒颤。
外人不知道,她在这一片乡野长大,芦苇荡下田坎有一个半人大的洞,她从洞里钻出来。
穿过半个芦苇荡,璧颜摸了摸腰间,身子一僵,她的手帕何时不见了?
她记得来到芦苇荡之前她明明还用手帕擦了汗。
糟了,璧颜转身往后跑,可是已来不及,一个黑色身影如躲在暗处的厉鬼,将她扑倒在地。
月色极亮,璧颜认出这是县衙的官兵陈和。
“放开我。”璧颜厉声道。
可听到男子耳里,更像女人柔弱的娇喘。
“璧大小姐,我想了你这么多年,听说魏国公府的世子看上了你我本来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结果你竟自己从尼姑庵逃了出来,还被我先发现,你说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他第一次在尼姑庵见到璧颜的时候便惊为天人,托人打听才知道这是户部侍郎养在这里的嫡女,他才渐渐死心,刚才搜寻的时候他一眼认出那是璧颜的手帕,藏了起来,寻了个由头悄悄溜回来,璧颜果然躲在此处。
男子的相貌在清凛月色下显得异常癫狂,迫不及待去解璧颜的腰带。
太过着急,解不开,索性将腰带一撕,女子雪白无暇的寝衣露了出来。
像野兽闻到了血腥味,陈和眼里癫狂之色更显,一把拉下寝衣,春光乍泻,双肩如玉,小衣的系带像血红的蛇信子环上女子脖颈,几缕青丝散在胸前,妖艳得像噬魂夺魄的女妖。
陈和咽了一下口水,腹下一片火热,他迫不及待扔下佩剑,解开腰带,已然失去所有理智,只能男人的本能在动作。
如果他尚能留一丝清明的神志,便会发现,璧颜此时不挣扎了,可惜他被勾了神智,什么都顾不得,只想释放最原始的本能。
“嘶!”
是锋利的匕首划破血肉的声音。
陈和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插了一把匕首。
璧颜看着他,她的发髻已散尽,青丝如瀑,肌肤如雪,灼若芙蕖,只是那眼神透着冷洌的杀意,一点都不像闺阁女儿的眼神。
璧颜当然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儿,重活一世,若还是普通的闺阁女儿,那便是白活了。
上一世她的悲剧就是从这时开始的。
璧颜的母亲是璧府的正妻,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她从小体弱,便被家人送到郊外的尼姑庵以求个平安。
只是这一送便是十六年。
璧颜从小在尼姑庵长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璧颜的父亲是户部侍郎璧宣,璧家人倒没有在吃穿用度上紧过璧颜,尼姑庵旁边住着很多人家,璧颜从小跟着这些农家孩子玩耍乡野,也算过得自在。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一对穿着华服的兄妹,哥哥锦衣华裘,妹妹冰雪可爱,两人出来打猎,哥哥落入猎户的陷阱。
璧颜救了哥哥,他看璧颜的眼神痴痴的,璧颜也没太在意,从小到大她见过太多这种眼神,尼姑庵的师太也说,璧三小姐有倾国之色。
他身上有伤,璧颜带两兄妹回了尼姑庵,尼姑庵有个师太会点岐黄之术,哥哥伤好以后又住了几天才离开。
璧颜送他们走时,那公子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后来她才知道,那股笑意是什么意思,那是猎人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没过多久,璧颜便被接回璧家,璧颜第一次见到她的祖母,父亲,还有父亲的继室以及她的两个女儿。
回璧家的第一件事他们没有带她去拜祖宗牌位,没有带她去看母亲的牌位,而是指着一箱箱挂满红绸的箱子问她,是否救了魏国公府的世子?
璧颜不知道什么魏国公府,只想起来她救下的那对兄妹,就跟父亲讲述了自己是如何救下那位锦衣少年的。
璧颜总觉得她的父亲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股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祖母跟她说,魏国公府的世子送来庚贴,要娶她为妻,聘礼都送来了,这是一门好亲事,世子是当今宠妃的亲侄子,九皇子的亲表哥,如今太子式微,九皇子在朝野权势已有隐隐盖过太子之势,更有可能荣登大统,言下之意这门亲事已经定下了,璧颜必须嫁。
璧颜其实并不想嫁人,她只见过世子几面,谈不上喜欢,可是看着祖母父亲笃定的样子,她不好说一个不字。
璧颜是魏国公府三媒六聘求娶的世子妃,所有礼节皆不可少,这样一弄就是快一年了,这期间两人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