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说吧,今天干了些什么?”
皇上往后一靠,随手整理了下龙袍,目光冷漠地看着下面各色美人,不带一丝感情。
“皇上,您的意思是……”皇后心下一惊。
哪怕料到皇上十分宠爱怀宁,也没想到居然宠到这种地步。
将各宫嫔妃聚在清凉殿,挨个叙述自己的一日行踪。
这算什么,审讯吗?
“有人看见,自尽的宫女在冲撞公主前曾在角落里与人密谈。”华贵妃掀起眼皮,静静地打量着在场的所有嫔妃,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她语气平淡到仿佛不是刚刚发过怒的人,让人平白起一身鸡皮疙瘩,“那人还看见,与宫女交谈的人脚上鞋子的布料,可不是一般宫人能用的起的。”
“华贵妃的意思是,我们之中有人故意要害公主?”齐妃首先按捺不住,做了出头鸟。
她环视一周,得到皇后的支持后,继续道:“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是不是的,查一查不就知道了。还是说,齐妃你心虚了?”
自从实名下毒后,齐妃做事谨慎了许多。为了三阿哥的前途,她也不会再参与到谋害皇嗣的事之中。
被华贵妃这么一激,当下脖子一梗道:“查就查,翠果还不快配合华贵妃检查!”
齐妃把那些小心思都摆在脸上,看起来就不像是幕后之人。
华贵妃仅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继续观察其他的嫔妃。
而翠果和齐妃宫里地位比较高的宫女则被要求站成一排,由苏培盛亲自拿着目击证人所画的画样来对比。
依次看过几个宫女的鞋面,苏培盛冲皇上摇了摇头。
“下一个检查哪个宫?”皇上垂着眼眸,将选择权交给了华贵妃。
“那便莞嫔宫里的吧。”华贵妃将视线锁定在莞嫔身后的浣碧身上,没错过检查齐妃宫女时她那一瞬间的瑟缩。
“……”莞嫔攥紧了椅子扶手,强撑起一丝笑容问道:“请问华贵妃娘娘,为什么是臣妾。”
“看你心虚呗。”华贵妃白了她一眼,双手举到耳侧拍了拍,扬声道:“周宁海,帮苏公公一起查!”
跟皇上通过气,华贵妃也不怕过于张扬引起猜疑。
她行事越发嚣张,尽力配合皇上把这出戏唱好,将幕后之人揪出为怀宁报仇。
“嗻。”
两位公公一起,将站在莞嫔身后的浣碧请了出来,又着人去把她宫里的其他人全都带来。
假模假样地对照了会儿画样,苏培盛将视线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皇上。
“看朕做什么,发现了什么如实说。”
苏培盛揣摩了一下皇上的表情和语气,只能为莞嫔捏一把汗,然后语气犹豫道:“浣碧这鞋面的花样,倒是与目击证人所绘的有些相似。”
“怎么可能!”浣碧下意识后退一步,将鞋子藏进衣摆里,神色慌张道:“这鞋是奴婢刚换的。”
她这模样,不像是被冤枉后的辩解,反而像过于心虚时的不打自招。
各嫔妃皆探着头,往她鞋上张望。
一时间,大厅里窃窃私语声四起。
浣碧猛地跪下,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闷响,“皇上,奴婢真的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不是你说了算。”华贵妃冷哼一声,目光如炬逼视着她,“你敢不敢将今日的行动轨迹说与皇上听?几时几刻,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有何人可以作证?”
“这……”浣碧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看向莞嫔。
“……”
被众人用各异眼神注视着,莞嫔反而冷静了许多。
她松开紧攥扶手的手,一偏头避开了浣碧的视线,镇定道:“别怕,有什么便说什么,有皇上在定不会冤枉了你。”
浣碧失望地转过头,偷瞥了一眼皇上后,磕磕绊绊地开始交代:“奴、奴婢卯时伺候小主起床,然后随小主一起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请完安,辰时差不多一刻伺候小主用早膳。”
“皇上,臣妾可以证明浣碧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她一直在臣妾和莞姐姐眼前,没有离开过。”
淳贵人举手作证,为浣碧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她静心凝神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编,同时心里对莞嫔升起了一丝怨恨。
都是按照她的计划执行的,出了问题便龟缩在后一言不发。
“用完早膳呢?”皇上手撑着太阳穴,冷冷地问道。
“……”
“哎呦,浣碧,皇上问你话呢。”
苏培盛提高声音,将浣碧从怨气中唤回了神志。
她浑身一抖,将头埋的更深了,“用完早膳、用完早膳,奴婢就一直在屋里歇息,未曾出过门。”
“一个丫鬟过得倒是轻松。”眼见事情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