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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开始读秒,一闪一闪地催促着时间的脚步。大白天,路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多,只有些卡车停在街角装运货物。
“我还是无法接受,既然决定要做男子汉,那不管是什么痛苦我们都应该忍受下来,我是不会报警的!”
红毛率先站出来表态,其他几人因为他的一番话,眼里又重新燃起了信心:“没错没错,我们要贯彻不良少年的精神到底。”
“说的对,临阵脱逃真是逊毙了。”
明明一开始还打算去柔道部找帮手的,现在却不知道怎么,突然决定抬头硬刚了。
说好听点叫热血男儿,说难听点就是愣头青。
我默默地扶额,山间前辈真是救下了一堆笨蛋呢。
“谢谢前辈,我们已经想好了,一定要拼命抗争到底!”红毛像是小团体的领头羊一样,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道。
我有些发愣。
等等,对方可是高中生啊,还把身为柔道部部长的山间揍骨折的家伙啊,这么草率地过去真的好吗,这只是单方面的挨揍啊。
看着眼前慷慨激昂的少年们,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好。
红灯结束漫长的倒计时,转变成绿色。
少年们提起脚步,勾肩搭背地走向马路对面,步伐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我站在路边,久久未动。
低头缓缓地打开手机,黑色的屏幕倒映着我的脸。
…… 这都是些什么事?
──
毕竟是以探望为借口请的假,也不能真的不去探望部长,更何况他们也曾经照顾过我。
医院里人来人往,白衣的护士穿梭在走廊间,看护的家人们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小憩。
我推开病房的门,隔着帘子听见了小声的抽泣声。
这个时候闯进去似乎不太好,我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退回去。
山间听到脚步声,便拉开遮拦的帘子,面色有些惨白地转头,看见是我又宽慰地笑了笑。而副部长坐着他的一旁,眼角还有些泛红。
因为我的到来,副部长擦了擦未干的泪水,难为情地说:“抱歉,让你们看到丢人的一面。”
我摇摇头表示理解,轻声问道:“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不过需要静养一个月。”山间无奈的拍拍自己的腿。
“什么叫没什么大事,马上,马上就比赛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刚擦拭完眼泪的副部长又大哭了起来。
“现在要怎么办,这可是我们的最后一年……我……我……明明说好要一起夺冠的。”
山间被这一嗓子喊的乱了阵脚,来来回回地看着我和副部长,有些手足无措。我想,受伤这件事,比起山间,最令人心疼的一定是副部长。
她是多么多么地期待着山间带领队伍在赛场上大放异彩。
为什么山间要逞英雄呢,身后明明有那么担心他的人,却还是奋不顾身地冒着危险去和不良对峙,这样想着我心里跟着也有些难过。
“梦子。”
在哭泣声中,山间坚定地喊我的名字。
我投去疑问的目光,他抚摸着副部长的头,视线直直地看向我。
“这段时间……柔道部,就拜托你了。”
与他视线相交时,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是真一郎的脸。
他笑着,温柔地抚摸着万次郎的头。
……
“就交给我吧。”
我听见自己这样回答道。
离开医院后,我和副部长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外面的空气吹过脸颊,有些干燥得让人忍不住眨眼。吹过风后,副部长比刚才冷静了许多,虽然还有些哽咽,但是起码没有再失控地大哭起来。
“我这个样子很丢人吧,明明受伤的又不是我。”她抹了抹鼻尖,苦笑道。
“不会。”
我和她并排走在人行道上。
“山间前辈他,有没有说起他救下的那些人?”担心再次提起这个话题会让她再次崩溃,我有些小心翼翼。
“你是说那些一年级吗?”
“嗯,其实他们今天来过体育馆,想要和前辈道歉来着。”真正的动机我并没有告诉副部长:“副部长会责怪他们吗?”
“为什么?因为山间吗?”副部长顿了顿“不会呀,他们也是受害者,真正有错的是那些施加暴力的人。”
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眼睛还没有消肿,她揉了揉眼睛
“我相信山间,他既然选择了帮助,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是坏孩子。”
“即使他们也是不良?”
“不要以个人定义群体,山间也是有着自己的判断的,包括你也是,山间也一样信任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