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对这个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怎么会怕呢。
“为什么这么说?”
我伸手,顺了顺万次郎刚刚坐前排被吹乱的头发,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好摸。
“你从来都没有主动找我,每次来都是去和艾玛一起。和她相处的时间比我还多,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这样孩子气的发言今天似乎已经听过一遍了。
“我怎么没主动找你?之前来道馆躲着我的人是谁?来了好几次,某个人都故意不出来见我。”
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冷战」,虽然是单方面的,他可能不记得,但我必须提一下,不然这口黑锅也背得太莫名其妙了。
“那……那个时候不算!我是说从寺院回来之后你好像在躲着我。”
……
无法反驳。
这个我确实有。
但理由并不是因为怕他。
我只是单纯的,无法保持一颗平常心和他相处罢了。
我想,我是喜欢他的。
应该告诉他吗?
察觉到自己的那份感情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第一次有了真心喜欢的人之后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大概能体会到一些。
这种情感是可以被允许的吗,先不说对方还是个孩子,万次郎现在对我的感情不过是失去亲人后的依赖。
从以前开始,我就充当着佐野兄妹里家人的那一部分。现在又以家人的名义来接近万次郎,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感情……太卑鄙了。
如果我这么做,我大概会嫌弃自己的。
被摸头后,万次郎也意识到了什么,睫毛颤了颤,先我一步松开了握着肩膀的手。
原本打算在万次郎知道我的真心前先疏远一点,我并不想以家人的身份去和他告白。但是居然被他误解成害怕他,这种事是我没有预想到的。
不管怎么说,躲着他是事实,现在他主动找上门来也印证了这个方法是错误的。
一直逃避是不行的。
“……把你的号码给我。”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
万次郎愣在原地,有些错愕,下一秒又露出欣喜的表情。
“这样就可以联系到了。”我顿了顿:“另外,上课期间不可以打电话给我,周末我也很忙不一定会立刻接,知道了吗?”
“可以发短信吗?”
“……随你吧。”
隔着围栏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愉悦。
问题应该算是解决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拿到意外之喜的万次郎明显好说话了很多,不像先前那样闹别扭,很干脆地在站门口和我告别,但依旧没有离开。
在进站的入口处,我再次回头。
他还站在那里,带着笑容注视着我。
一股暖流没由来地冲进我的大脑,没有任何思索,不顾旁人的眼光,我朝他喊道:“我没有怕你!”
“已经知道啦!”
他站着外面回答我。
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听语气应该是笑着的。
──
在日本,暴走族与□□不同,比起后者,前者更像是青少年在叛逆时期的一种宣泄,他们有着强烈的疏离感,却又渴望着社会的关注。
这样矛盾的暴力集团,大部分成员不超过20岁,都是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纪。
半夜飙车扰民,集体上路“扫街”,他们享受着这种招摇过市的满足感,比起□□,暴走族的叛逆就如同过家家一般。
上辈子,作为交警的我非常厌恶这些只知道轰鸣排气管的不良,但是现在因为万次郎的存在,我又开始觉得,即使是不良,也是有可爱的家伙的。
当然,对我来说,可爱的也只有那一个,其他的暴走族依旧令人讨厌。
第二天到学校,社团便传来不幸的消息。
山间前辈被人打了。
听各种小道消息,故事的原委大致就是昨晚社长为了保护我校的学生,被路边的不良少年围殴受了伤,回过神来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副部长貌似还在医院陪着他。
牵扯到不良少年,第一反应是想起了万次郎,虽然和他有关系的可能性很小,毕竟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
社团内部乱成一锅粥。
马上就要比赛了,现下不仅部长出事,副部长也不在,大家都乱了阵脚。
指导老师还在联系山间前辈,顾及不到这边。平日这个时间大家已经开始练习,体育馆里里乱哄哄的,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昨晚发生的事。
“听说是被高中生围殴了呢”
“天呐!好可怕,社长怎么会惹上他们啊?!”
“肯定是那几个臭名昭著的不良,据说他们早就被学校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