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花钱,我就说过段时间再给她换,这次先把屏幕修一修将就用着,她不肯,发了好大脾气,分手的话都说了出来,我也在气头上,她跑掉就没去追,下山后才发现她一直没回来过。”
“早知道我就答应她了。”陈放懊恼地薅头发,“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当务之急得先找到人。”曲南阮对孔颜的意气用事不作评价,冷静分析道,“她除了回旅馆没别的地方可去,山里岔路口多容易迷路,孔颜大概率还在山上。”
天已经彻底黑了,找人不是那么容易,曲南阮向旅馆老板娘借强光手电筒。
“我一个人上山就行。”谢霖在她身后忽然开口,“你们对山里地形不熟悉,山路又难走,万一也在山里迷了路,事情会变得更严重。”
“可是,你一个人上山很危险。”
曲南阮不放心,虽然她清楚谢霖说的没错。
“我初中常上山挖竹笋,走惯了。”
谢霖盯着她,两人对视了片刻。
他说,“南阮,相信我。”
曲南阮只好给平镇派出所打电话,拜托值班的民警也上山帮忙找人,谢霖让她们就在旅馆等着,找到人他会打电话,随即存下了曲南阮的手机号。
陈放和卫雅吟担心孔颜,跟着去了山角。
曲南阮在房间里干熬一个小时,心静不下来,什么都没做,谢霖和民警那边都没有半点消息,她干脆也去了山角。
焦躁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九点过,谢霖打来电话说人找到了。
闻言,大家都松了口气。
又过半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人,孔颜没什么事,除了身上脏了点,连根手指都没伤到。
“你还好吗?”曲南阮声音很轻。
人都围去了孔颜那边,他们这反倒有些安静。
“很好啊。”谢霖说着还转了一圈,“放心,一点事没有。”
“是吗?”
“当然。”他语调微扬几分。
曲南阮盯着他腮边的那道细小划痕,语气平铺直叙,“你脸受伤了。”
“....啊?”谢霖忙打开手机相机看了下,“估计是没注意被山上的小树枝刮到了,你不说我都没感觉到疼。”
曲南阮的视线又在他身上挪了位置,“还有胳膊上面。”
那里严重些,还在往外冒血珠。
谢霖眼一低。
“.....”他咳了声,“都是小伤,不碍事。”
他这副无关紧要的模样,曲南阮反而有点生气,他上山前还让自己相信他。
谢霖头往一侧偏,不敢和她对视。
旁边孔颜还在陈放怀里埋怨着,“都怪你,你要答应早点给我换手机,我也不至于跟你赌气,一个人跑那么远。”
“对不起。”陈放紧紧抱住她,“你下次别这样了。”
“你以为我想的?”孔颜不耐地撇嘴,“我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你没跟上来,就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结果你还是没来,本想返回去找你,但我走偏了,越走越不对劲我才知道自己迷路了,后来天黑了,我更不敢乱走,山里好冷,都见不着光,我怕死了.....这破地方一点都不好玩。”
曲南阮憋了一晚上,心里那点火又开始烧,从小到大,她极少与人起争执,不像袁怡,看不过眼的事情总会说两句,她只觉得毫不相干的人和事没必要放心上,受父母性格的长期影响,她也不是易被情绪左右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完全没脾气。
“你觉得不好玩,我们这个地方也不太欢迎你。”曲南阮眼神落过去,冷冷开口。
一些事她本不想多费口舌,人与人之间本就有相处界限,可这人偏惹恼了她。
“还有,你怎样谈恋爱我无权置喙,闹情绪也好,发脾气也罢,但站在这里担忧你安全的每一个人,包括今晚上出警漫山遍野寻你的民警大叔,谁都没有义务为你的任性买单,尤其是为你担惊受怕一晚上的陈放,你最不该责怪的人就是他,他在你们这段感情里对你听之任之,处处迁就你,你似乎变得理所当然,陈放对你的爱意被你视作一次次让他妥协的筹码,你若是对他的情分多些,今天你被困在山里的事就不会发生。”曲南阮音量不高,但咬字清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
陈放心里一阵惊涛骇浪。
“你胡说!”孔颜气急败坏地吼出声,她没去管陈放是什么表情,她现在只一心怼着曲南阮,“不欢迎我我还不来了呢,谁稀罕似的,这穷地方。”
她眼睛往曲南阮身上不屑地乜了一眼又移开,“穷酸人。”
谢霖瞥眼过去,目光很凉。
“靠!”袁怡气得跳脚,脏话都飙了出来,“说什么呢你?!”
“咋滴?我哪说错了?”孔颜气焰嚣张。
“你——”袁怡刚一张口,被曲南阮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