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围绕着一群人。
梁月凡安静的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很脆弱,陈昏站在她的床尾,她不愿意睁眼看他。
陈昏语气小心谨慎,生怕说错话惹得丈母娘不高兴,“月凡,我错了。”
梁月凡依旧闭着眼睛,神色没有变化。
以前梁月凡和陈昏闹脾气从来不是这样一言不发沉默的姿态,现在陈昏知道自己和她好像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病房内气氛冷到了冰点,外面的天黑压压的,没有太阳,显得室内的氛围更加沉闷、压抑了。
梁月凡的妈妈,也就是陈昏的丈母娘,她心疼自己女儿,“你们家自己说准备怎么办吧。”
“小陈,不是阿姨说你,你真的拎不清楚吗?我女儿怀着孕,你大半夜出去看别的女人,她流产了,打你电话打不通,你在陪别的女人。”
梁月凡妈妈歇斯底里的问,转身看向陈昏父母,“如果当时你们不喜欢我女儿,就应该坚定一点不要让你儿子娶我女儿,你儿子是宝贝,我女儿就不是了吗。”
“我们家虽然不富裕,比不上你们陈家,但是也不是就能任由你们欺负的。”
陈昏走到丈母娘身侧,他头发凌乱,西装外套挂在手肘,白色的衬衫湿了一块印迹,看上去很狼狈,他眼底青黑。
“妈,是我对不起月凡,我错了。”
梁母背过身去,用衣角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不想让女儿看见自己掉眼泪。
“别说了,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妈,我错了,除了离婚,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穿戴华丽的妇女看见儿子这么卑微,心底有些不悦,“陈昏,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陈昏转身看着母亲,表情疲倦,怒斥一声,“妈,你能不能别说了,少添点乱可以吗?”
在病床上的梁月凡终于睁眼张嘴,她穿着病服的手抓着母亲的衣角,“妈妈,我想喝水。”
梁母手脚慌乱,要去给女儿端水。
病房里的水已经空了,陈昏比梁母更加快一步拿到热水壶,陈昏低着头,“妈,我去装水吧。”
等陈昏把水拿回来,梁母用棉签一点一点沾湿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干裂,起了死皮,梁母小心用水帮她润唇。
梁月凡终于愿意正眼看陈昏一眼了,“你先走吧,我想和我父母单独呆一会儿。”
“枝意,凝凝,你们都走吧。”梁月凡看着温凝还有沈枝意。
沈枝意下意识看了一眼谢行鹤,谢行鹤点头,“走吧。”
病房内只剩下母女二人。
梁母拿着纸巾不停擦拭着泪水,看着女儿发白的脸,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圈,心里更加心疼了。
看着母亲的泪水,梁月凡也不禁觉得对不起妈妈,她小声有些哽咽的语气,“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梁母拿着一盆水毛巾打湿,擦拭着女儿的脸。
梁母坐在旁边,眼睛哭肿,“妈当时就不该让你嫁给他的。”
“如果过不下去,就离了吧,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
梁月凡意识到爸爸今天没来,便问,“妈,爸爸呢?”
梁母,“去你家了。”
“去我家?”
“帮你的衣服搬走。”
梁月凡撑着床想要竖起身子,被梁母阻止,“妈,没有钥匙你们怎么进得去。”
“找了个撬锁的。”
梁月凡有些吃惊。
想到当时她陷入爱河,父母极力劝阻,她也不愿意听,她对父母说,“你们不让我嫁给他,那我这辈子都不回家了。”
梁父气得拿起扫帚想要挥在女儿身上,“好,你敢这样说,你给我滚出去。”
“你爱嫁给谁就嫁给谁,我和你妈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了。”
这段婚姻遭到两家父母的极力阻止,婚宴那天,没有父母没有亲戚,只有好友。
曾经梁月凡以为自己可以向父母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婚宴可以不需要门当户对,现在她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梁父不善言辞表达对女儿的爱,在女儿受委屈的时候他依然会挺身而出。
梁月凡靠着母亲的肩膀,嘴里小声的说,“妈妈,对不起。”
闭上眼睛,她的泪水悄悄溢出。
靠在母亲的怀里,她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在家门口看见自己岳父和一个陌生男人提着一箱工具包对着门锁不知道在做什么。
陈昏上前,拍了拍岳父的肩膀,“爸。”
梁父看见这个伤害女儿的罪魁祸首,怒气直接达到顶峰,“亏你还好意思叫我爸,谁是你爸,别乱叫了。”
开锁师傅边好奇边开锁,悄悄听着他们的对话。
啪嗒。
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