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林:“……抱歉,你是好心,我不该对你这样,我的错。”
路行藏却只道:“回去吧。”
顾青林乖乖跟着走了。在路上,路行藏还揪了一些草。顾青林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揪草,但刚才说了那一番话后,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回到落脚处,顾青林发现众人已经七手八脚把鸡兔宰了。她抽出自己的凌烟剑,接过路行藏手里的兔子,刷刷几下,兔子的皮毛内脏就被去了个干净。
顾鸿这种会武的少年人向来喜好兵器,他问道:“阁下的剑可有名字?”
顾青林:“小烟。”
顾鸿似乎被这随意的名字噎了一下。
顾青林:“我早亡的青梅名字叫小烟。”
路行藏:“……”
顾鸿:“……抱歉,提到阁下伤心事了。”
众人用一种吃瓜的眼神在路行藏和顾青林之间扫来扫去。
顾青林:“都过去了,无事,开烤吧。”
这时,路行藏道:“你等下。”接着,他把从路上揪下的草塞入猎物开膛破肚的腹中,又道:“好了。”
小舟:“小远哥哥前些日子才讲到‘好吃的草药’,今天见到了。”
路行藏:“嗯。适合经常容易受伤的人。”
顾青林装作听不懂:“什么,原来是草药吗,受教了。”
晏何夕也听见了,悄悄瞧了一眼顾鸿。后者面无表情。
小舟:“小林哥哥你都和小远哥哥在一……哇啊!”
顾青林不捂嘴了,直接拎起这倒霉孩子就往外走。
路行藏也站起来:“你干什么。”
顾青林:“刚才没嘱咐完,再嘱咐两句而已。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路行藏:“我也去。”
顾青林泄气:“算了,你都不在意我还在意什么。”接着她把小舟放下了。
周围安静,只能听见柴火燃烧发出的轻微爆裂声。顾鸿的表情一言难尽,晏何夕则是垂下了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顾青林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顾氏商会是当下最鼎盛的商会,比当年的苏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顾鸿哪怕是顾家再偏远的分支,也不可能带这么少的人就出来!
当年,即使是苏家最偏远的分支带货行商,也免不了前呼后拥,还带上几个修行者。虽说自己当年身死后,很少有修行者再走镖,但这位顾鸿顾公子的随侍护卫实在是……
太少了!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过,顾青林并不倾向于认为顾公子和晏姑娘心思有异,相反,她认为他们也是受害者,即,有人想让他死在拦路山匪手上。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顾青林头痛地想。
兔子和山鸡烤好了,晏姑娘和其他几人动手简单分了一下。但僧多粥少人多肉少,再说自己本就是为了哄小舟才动手打猎,因此几个大人只是简单吃个味。
忽然,晏何夕把自己的一块兔腿递给了顾鸿。
自察觉到这帮人的怪异之处,顾青林便一直仔细盯着。可现在,她有些不忍心再看。
果然,顾鸿冷声道:“我不吃。”
顾青林暗自腹诽道:“这什么人呐,晏姑娘武功这么好还被你使唤,跟你出生入死,你还不领情,长的好看很了不起吗?要是有人这么对我,我绝不会这么冷言冷语。”
下一秒,一阵香味自鼻息间传来,顾青林眼前出现了一只鸡腿。
……还好是小舟。
顾青林:“我怎么会和你这小崽抢吃的?我不吃。”
小舟坚持:“小远哥哥给你的。”
顾青林刚想再说一遍“我不吃”,就注意到了晏何夕被拒绝后的失落与无措。她不想也不忍心路行藏露出这种神色,于是不动声色地咬住了鸡腿。
晏何夕看起来更无措了,顾青林终是不忍再看,悄悄移开了眼神。
鸡腿混合了不知名草药的清新味道,顾青林莫名感到有点熟悉。自己因为蛊毒昏迷的日子里,好像也有这类草药的味道萦绕在鼻息间。那时候自己痛得迷迷糊糊的,似乎还……无意识地喊了很多声娘和爹。
顾青林也是苏林的娘和爹还是和记忆里一样温柔,见她痛苦不已,就抱着她,像给一只猫顺毛一样,一下一下抚着背,又把手指伸进她的发间,轻轻摩挲着。
然后顾青林就小声抽泣,还死死地抱住了其中的父亲。但不知为什么,对方就是不肯吭一声。
顾青林实在是太痛、太苦、太孤独了,见无人理会,便死死抓住对方衣角,胡乱喊道:“别走,娘,陪陪我,别走。我好想你和爹。”
这样僵持良久,顾青林终于换来了对方的安慰和轻哄。而她也似乎感觉到了安全感,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对方顿了顿,把她往怀里揽了揽,轻哄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