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安很忙,直到半个月后景云颂带着小狗上门,她才想起来自己发善心救了一个小东西。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忘了。”景云颂咬着牙,拎着狗笼子的手指捏得发白。
楚心安忽略掉他的不满,上前隔着笼子打量着这只被修剪得干干净净的小狗,“景云颂,你不会是怕狗死了我伤心,给我换了一只狗吧?”
这只小狗毛发丰厚,除了后背有一块金色,其他地方都是白色,眼神干净热烈,全然看不出一点儿寺庙下的狼狈模样。
“我是什么很爱你的人吗?还怕你伤心?”景云颂冷淡道,“医院说这只狗求生欲强烈,恢复极快。”
“不愧是我看上的狗狗。”楚心安打开了笼子,“啊——”
她的声音淹没在浓密的毛发中,小狗热情地扑过来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景云颂捏着它的后颈拉开的时候,楚心安才重获呼吸,“它未免太热情了吧?”
“谁知道呢,可能同类相吸。”
楚心安微笑:“我觉得心脏有点不舒服。”
景云颂立刻严肃起来,上前就要拉着楚心安把脉,却听见漂亮得像月光一样的女子叹息道:“可能是因为被你冷漠的语言刺伤了,景医生,你看我要不要跟你回老宅让景爷爷看一下。”
景云颂:“……”
楚心安无视他骂人的神情,收回被握住的手腕,饶有兴致地蹲着和小狗互动,“我得给你取个名字,加什么好呢……”
“首先,你肯定是跟我姓,楚什么呢,我在寺庙捡到你,不然你就叫……”
“楚阿弥陀佛——”
“不行,太长了不太好叫,要不然……”
楚心安眼睛一亮,拍拍手大声道:“你就叫楚阿弥!”
景云颂:“……我真替你以后的孩子担心。”
楚心安置若罔闻,揉着荀无乡的狗头,亲亲热热地叫他“阿弥”。
荀无乡怔怔地望着她。
面前这个女人和当初那位翻云覆雨赤霄公主完全不同。
赤霄眉眼艳丽,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眼珠漆黑,看人总带着高高在上的漠然。
她手下有军营,府中养着一批食客,被权势威望喂养着长大,坊间甚至传闻老皇帝嘱意她继承皇位。
而楚心安有一张水墨画般的面容,素面朝天,无瑕温柔,微微弯着眼睛,是被捧在掌心,被仰慕凝望着的明珠皎月。
她们容貌不同,气质不同,味道也不同。
唯一相同的只有名字。
也许她们有着奇妙的缘分,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人了。
荀无乡怅然,他早该知道,沦为楚辰安弃子的狗,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阿弥?”楚心安有些奇怪,方才还热情的小狗,突然呆了起来。
荀无乡不自然地答应,“汪。”
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做一只无用的小狗。
楚心安俯身摸他的鼻尖,脖子上挂着的平安扣从衣领滑出来。
玉色温润细腻,透着微光,一看就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和他死前握在手中的母扣,料子一模一样。
荀无乡又“汪”了一声。
“你看,他喜欢这个名字。”楚心安喜滋滋地朝景云颂炫耀。
景云颂捏了捏手指,平淡道:“是个狗都是这么叫唤。”
楚心安不以为意,她逗弄着小狗,乐得大笑。
景云颂许久没见她这么开怀,一时间也忘了准备好的长篇大论,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叮——
可视门铃响了。
张姨过去看了眼,问楚心安:“是江家二少爷,要见吗?”
“江旭冬?他来做什么?”景云颂又皱眉。
楚心安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上的褶皱,“我叫他来的。”
张姨开了门,江旭冬穿着他那标志性的一身黑进来了。
“心安,好久不见,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了?”江旭冬语气散漫,坐进沙发就直勾勾地盯着楚心安。
荀无乡不喜欢这个人,摇了摇尾巴,挡在了楚心安的膝边。
“哟,养狗啦?这什么品种啊?”江旭冬问。
“土狗。”楚心安摸着荀无乡的脑袋,“请你过来是想问一下你那个新节目,我听说还缺一个嘉宾?”
江旭冬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荀无乡:“是啊,你要参加?那我可不建议你去,抛头露面的,多降档次啊。”
“噢,我不去,我想让楚明闲去。”楚心安微笑。
江旭冬挑眉:“你哥?我们可是恋综,你确定他愿意去?”
楚心安勾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他愿意。”
江旭冬:“那我肯定得答应啊,毕竟是楚大小姐的吩咐,更何况您还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