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钟了。
这几天应该是大家去河沟边上挖花生,再过几天就是秋收。
她们家的两个壮劳力都在地里干活,忙起来的时候就连支书也是要下单干活的,所以她家是分不出人手来专门做饭的。
赵玉兰估计今天中午也是一锅煮的菜粥。等他们下工回来,吃上饭估摸要到十二点左右。
到秋收的时候更是着忙,赵玉兰记得往年的时候,梁水仙都是早上就煮一大锅山芋留着午饭,还会冲鸡蛋茶给她爹喝,她爹就会偷偷得喂给她。她一直到后来还会记得那个甜蜜蜜得滋味。
放好手上的工具,赵玉兰准备去地里摘点菜来。她现在年龄太小了,不踮起脚甚至还没灶台高,做饭是办不到的。
屋后就是她家的几块自留菜地。已经到了种萝卜白菜的时候,这是准备过冬的菜,方便又抗冻。赵玉兰想了想,摘了小青菜,又摘了几个老茄子。后来人家总说老茄子不好吃,但在刚经过饥荒的年代,一切可吃的东西都会被大家塞到嘴里。
把菜择好洗干净放在旁边,准备去淘点米出来。
打开米缸的时候,赵玉兰再次傻了眼。她已经忘记了,现在乡下是没有碾米机的,大家从生产队分到的谷子都是要回来自己舂的,每顿做饭之前先要舂米。
凭着记忆在灶台旁边找到家里的石舂。这个石舂不太大,但是很重,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
赵玉兰尝试了几次勉强把它挪到了桌子边上。倒进去的米也没那么好舂,石杵对于四岁孩子来说也不轻。
没几下她就有点力竭地趋势,停下来歇了歇。赵玉兰不禁有点怀念后世那个快速便捷的碾米机,那台帮她挣到了第一桶金的碾米机直到小孙女出生的时候才被卖掉。打开电源,轰隆隆的机器很快就会吐出脱壳的稻谷,反复几次,干净的米就出来了。
然而当下的现实是,她还很艰难的拎着石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