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点漆的瞳仁,更是流光四溢,炯炯有神,完全和生病两个字搭不上边。
冷翡玉皱眉,本能感觉到不对。
再次仔细打量贺彰明的脸,审视的目光从他肌肤上扫过,连最细微的皱纹都不放过。
两人隔着办公桌的一角,距离不算近,却也不算远。
很快,冷翡玉就在贺彰明脸上看到了确切的化妆痕迹,并且以她N年美妆经验,甚至能肯定,给贺彰明上妆的人肯定是大师级化妆师。
不然绝不可能把这张轮廓清晰,英俊硬朗的混血浓颜,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的整成足以激发母性的病弱小白花。
冷翡玉∶..
心底翻腾的各种黑暗情绪被无语给冻结,目光在以假乱真的黑眼圈上流连∶谁给你化的妆?
贺彰明挑了下眉,用一张病弱的脸做出了一个非常讨人嫌的倨傲表情。有话直说,我的时间很紧张。
短短一句话,就轻轻松松的再次激起了冷翡玉冻结的愤怒与嫉妒。
她咬咬牙,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恶意满满的话∶贺彰明,如果不是看在阿冽的份上……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贺彰明扯扯嘴角,漠不关心的哦了一声。说着,直接起身。
冷翡玉见他要走,愤怒道∶事关阿冽,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贺彰明脚步--顿。
原本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的俊脸,明显的沉了下来。
我不在乎?
嗓音低沉重复一遍。
忽然冷笑一声∶是我不在乎,还是你不在乎?
他上前一步,凤眸紧盯冷翡玉,冷漠的表情匍一裂开,就露出要杀人的凶戾。
明知道荀冽怀孕了,你还是挑唆他离开这里,就不怕他一个人孤身在外,遇到什么危险吗?
冷翡玉面色一变,失声道∶你知道了?
贺彰明又是一声冷笑,声音低的直击心脏。怎么,难道我很像个傻子吗?
前前后后,为了荀冽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再此时爆发出来,他愤怒的抬起了手臂。冷翡玉下意识闭上眼睛,害怕的往后一缩。
可下一秒,贺彰明的拳头却是落在了会议桌上,发出一声沉闷又巨大的声响。
会议桌是实木打造的,坚硬程度不言而喻,贺彰明的掌指关节很快变红、渗血。
但他却浑然不觉,怒视冷翡玉沉声道∶怕?你怕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会打女人的人?还是说,你也知道你在荀冽和我之间搅混水的举动令人厌恶,心虚了?
冷翡玉紧闭的眼睫,颤动着缓缓睁开。再次看向贺彰明的眼神,变得恐惧又疯狂。
她咬着唇,狠狠道∶你不是?贺彰明,你这个变态,你难道没有囚禁阿冽?难道没有对他用那些荒银无耻的道具?贺修明告诉我,他查到了你们联合办公的两周里,你定的那间总统套房里的浴巾牙具基本没有使用痕迹,倒是阿冽房间里,每天都会消耗两人量的用品——你倒是说说,你故意用合作项目刁难、捆绑中寰资本,威胁阿冽一直留在你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通话喊下来,声音又尖又快,再没了素日冷淡疏离的仙冷模样。
说到后来,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开始哐哐狂砸会议桌,蓬松凌乱的卷发飞舞着,活脱脱一个发疯的复仇女神。
门外的任承听到了动静,担心的伸进半个脑袋进来查看情况。听了一两句嘶喊,吓得赶紧重新关上门,守在门口不安的来回踱步。
会议室里气得眼都红了的俊男美女压根没注意到这茬,虎视眈眈的对峙着,企图用目光杀死对方。
贺彰明的耳膜被冷翡玉尖锐的控诉刺的生疼,却依然清晰的听清楚了她的话。
被人冤枉的委屈和只有我知晓的得意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酸爽快感。在愈来愈强烈的多巴胺刺激下,他也彻底的抛弃了理智,嘴唇一翘,诡异又亢奋的抛出真相∶
囚禁?道具?冷翡玉,我看你才是变态吧?我早就说过,我和荀冽之间,一直都是你情我愿,从来不存在谁强迫谁!
冷翡玉猛地抬头,星眸燃烧着熊能怒火∶
我在成人礼后的第二天,就在阿冽脖子上看到一圈红痕,贺彰明,你敢说那不是你弄的?
不用更多提示,贺彰明瞬间就明白冷翡玉说的是哪一天。
嘴唇翘起的弧度又加大了几分,低沉嗓音裹挟着愉悦∶不错,是我弄的,可惜那不是什么道具,只是荀冽自己的领带而已。
冷翡玉恶狠狠的瞪着他。
贺彰明凤眸一-垂。
想起那天自己明明带着戾气质问荀冽,却反过来被荀冽勾引的魂不守舍,忍不住溢出一声低笑。
笑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和冷翡玉争持。毫不犹豫的发出会心—击。
而且,就在荀冽给你上药之后,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