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端倪。
鼻嘴都埋着,说话时的声音就有点闷闷的。
是啊,当然不开心。微哑的嗓音,沉闷的像是在哭,但说出的话却充满挑衅∶任谁的船伴是个废物,都会不开心的吧?
明明揪心的疼着。却还要用言语激怒贺彰明。
愚蠢,低劣。
可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最快转移对方注意力的方法。
果然,下一秒,他就被推开了。
荀冽闭上眼睛,倚着靠枕等着贺彰明的举动。
不想,好一会儿都没动静。耳边却传来窸寒窣窣的声响。
荀冽睁开眼睛,低头看去。一时愕然的瞪大的眼睛。
你—-
贺彰明赤脚踩着地毯,去浴室漱了口。又在客厅餐厅逛了一圈,接了杯温水回来。
端着水,一边举起右手的马克杯观赏。
这是个黄橙橙皮卡丘的杯子,原本放在荀冽卧室的床前柜上。
奇异的造型与明亮的颜色,在装潢的黑白灰极简冷淡的卧室里格外显眼,被贺彰明下床的时候顺手拿了出来。
荀冽居然会用审美这么幼稚的东西?真有意思。
如果以后也这么相处下去。一定会有更多的新发现吧?
贺彰明一边砸吧着嘴,尝着有点奇怪的余味。一边记下屋内左右摆设,端着那两杯水走进卧室。
按理说,除非是个洁癌癌晚期,普通人无论有多么爱干净,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房间都会不自不觉的变得凌乱。
上次来这里,完全是临时状况,几乎算的上环境卫生突击检查。可他的家却依然收拾的于净整齐,像个随时准备拎包离开的样板房。
这一次来,仔细观察下,这种古怪的感觉再一次涌起,在贺彰明心头不断缭绕。直到走进卧室,看着被榻凌乱的大床上趴着一个七歪八竖的家伙,心里才稍微舒服了点。
这样才对么。非常居家的生活气!
贺彰明嘴角翘了翘,放下马克杯。
清轻咳一下,弯腰捡起落到地毯上的空调被,去拍荀冽的肩膀∶起来喝点水。
荀冽没动,闷在枕头里气若游丝∶我不想动。
贺彰明无奈,用空调被裹住了荀冽,然后煎鱼似的把他给翻了个边。你嗓子都哑的说不出话了……你哭了?
目光凝在白色枕头上那两团十分明显的水渍上。心中立即升起窒息般的恐惧。
贺彰明一直都知道,自己对荀冽有种奇怪的吸引力。无论是外貌,身材,还是声音,荀冽都对他很满意。
就像这家伙一见面就扑上来,笑嘻嘻的说他是他的天菜那样。荀冽确实从不掩饰对他的兴趣。
但今天的荀冽,却格外的反常。很缠人,也很温柔。
仿佛要把所有的热情都一朝发泄,又仿佛……非常非常喜欢他。超平他们一直以来维持着这种心照不宣的关系的喜欢。
几乎接近了爱人的喜欢。
贺彰明不敢相信,也不太想相信。
因为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下,荀冽并没有完全放下警惕心。
这个男人,总是警觉的令人害怕。
愈清晰的察觉到,荀冽对自己也许并不只是嘴上说的只是玩玩的冷漠,贺彰明就愈是害怕。
今天荀冽的过于温柔,让他不自不觉的沉溺其中,恍惚间几次都想脱口而出那个该死的爱字,幸好总是靠着他强大的克制力止住,不至于打草惊蛇。
可现在……这两汪泪水,又把贺彰明强压的不安,一瞬间全部勾了出来。
目光从枕头上移开,死死的盯向荀冽。
荀冽茧似的裹在被子里,一只光溜溜的手臂却伸了出来,放在脸上,掩住了双眼。
贺彰明看到,心跳骤停,一边去拉荀冽的手腕,一边颤着声音问∶你……真的哭了?
荀冽并没有刻意使劲,很温顺的被贺彰明拉开了。
他睁着一双微红的漂亮眼眸,含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
贺彰明眼睫一颤,抿了抿唇。
俯身抱起了荀冽让他靠在自己身侧。
拿着马克杯放到他唇边,几乎是诱哄孩子般,又轻又柔的说∶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荀冽吸了下鼻子,张着唇喝了口。
温水滋润了他干疼的嗓子,让他的声音稍微恢复了点平静。
移眸看着贺彰明的半边脸,咬着唇说∶就是….太、太赤鸡了。
贺彰明∶.
松了口气,又无语半响,抬手继续喂荀水喝,一边语气微妙的硕∶这么喜欢?
荀冽嘴巴一歪,牙齿磕到了马克杯沿。
他飞着泪花瞪了眼贺彰明,看了好一会儿,眸底的薄怒褪去,一边继续喝水,一边不经意的问∶贺彰明,这你都愿意做。
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