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白色的人鱼在浓雾里若隐若现，把沉入江水里的人一个个捞了起来。江边，柏略将完成吸附的吸附剂放入密封袋中,保存在冷冻箱内。
警方来得比军队要快,救护车也已经停到了桥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低调的豪车。
柏略站起身,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万分理解。
国道240浓雾涉及人员众多，程唯宁对二次进化的研究人员重新进行了调整，现在有专人负责涉及人员的身体数据监控。
从目前的监测数据看,无论是帕菲克浓雾,还是国道240浓雾，除了会促使人的一次进化外,其他没有任何影响。
虽然长期数据还没出来,但光是“一次进化”这四个字，就足够让人想要赌一把了。
至于所谓的保密项目，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经过这次，只会更难。老实说,以现在这种摸不清浓雾产生规律的情况，投入极大的人力物力去保密,意义不大。
这大概也是程唯宁的想法,所以柏略在来人中,没看到狄安娜。在国道240浓雾中,狄安娜尽管没有大规模修改记忆，但对一些不配合保密的人员，还是进行了记忆调整。
岸边,有人影过来，柏略起身回头：“来的还是上将你啊。”
瓦西里面色如常、步伐稳健，看来这次的浓雾对他基本没有影响，也就是说，一次进化是有上限的？
“涉及人鱼。”瓦西里的目光看向纯白的人鱼omega。彼时，人鱼正抛完最后一个人，从水里爬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omega的缘故，纯白的人鱼看起来特别温顺。这种温顺不是奥安尼斯面对柏略时，带有浓烈爱意的心甘情愿，而像是天性如此。
但即便如此，在瓦西里试图靠近时，纯白人鱼依旧表现出了拒绝，通过极强的信息素威压。
瓦西里来这里不是为了激怒人鱼，而是为了防止人鱼暴怒造成恶劣影响。他后退一步，以表示自己的无害，并且拉住试图上前的柏略。
“虽然他会主动救人，看起来比较友善，但毕竟是人鱼。不要盲目自大，以为前面两条人鱼听你的话，这条也会听。”瓦西里的声音低沉严肃。
“你落了一个，再去找找，捞一下。”柏略记得落水的人数。
纯白人鱼听言扭头，“噗通”一声跳进江里。
柏略这才看向瓦西里，眨了眨眼：“上将，你刚刚说什么？”
瓦西里：……
好的，他知道人鱼为什么会就救人了。不过，他皱眉：“又听你的？”
“可能因为我是水产养殖专业的吧。”柏略摊手，然后道，“奥安尼斯，我是说我那条家养小美人鱼，和布莱克刚刚出现的时候，也这么听得懂我们的话吗？”
瓦西里顿了一下，看向柏略。
“奥安尼斯一开始完全听不懂，是你们在战斗的时候无意中教会他的吧？”柏略道，“布莱克比他能听懂一点，而今天这条
新朋友”——
纯白人鱼把最后一个人抛到岸上，自己跳了上来。
“基础对话，好像反应一下，都没什么问题。”柏略慢条斯理地说着，然后提起冷冻箱，对人鱼语气欢快，“走啦，惠特利~”
瓦西里把柏略和惠特利送到学校实验楼的时候，还在想柏略的话，在柏略和人鱼进入电梯时，他终于问：“你是说——”
“我是说，”柏略掂了掂冷冻箱，漫不经心，“得先分析下浓雾结构。”
电梯门缓缓关上，遮住了柏略淡漠的眉眼。等到再打开，他已经扬起了灿烂的笑脸，对着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奥安尼斯隆重推出了惠特利：“给你们带了新朋友惠特利，快来欢迎一下~”
隆重当然不是指语气，而是他说话的同时，拿着手机连接了负四楼实验室里的扩音器。现在整个负四楼都充满了欢庆吉祥的锣鼓声和鞭炮声！
布莱克：……
虽然没听过，但感觉有点俗，再次为自己竟然喜欢柏略这件事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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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同一种族因子携带者中只剩下一个omega时，alpha对omega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会呈几何倍数增长，契合度也会提高。这是刻在基因里，没有人可以抵抗的。
在电梯下沉到负四楼，但还没有开门之前，柏略有点恶意地在想，小美人鱼会对惠特利一见钟情吗？
就像喜欢他一样喜欢惠特利，或者，以小美人鱼的恋爱脑程度，再叠加基因吸引，会比喜欢他还要喜欢惠特利吗？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走出电梯，弯起眉眼，看着那条被他赋予名字的银发人鱼，隆重地介绍了惠特利。
他当然有些在意小美人鱼啦，不然也不会打那通电话但是，他依然饶有兴致地期待，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奥安尼斯果然愣住。
柏略笑开：“我就说，你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