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零听着这尖细的怪腔觉得毛骨悚然,十分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以往来家中宣旨的太监,也是这么个嗓音。
大姥姥她,不对,大姥姥他,是个太监么?
“大姥姥,我,我,我们见过吗?”卫零感觉到自己声音在颤抖。
大姥姥一张脸十分年轻稚嫩,眼神却浑浊深沉,加上尖细的嗓音,在洞内昏黄的烛火下,显得异常阴森,“你喝血食痂的法子,还是我告诉你父亲的。说起来,你确实没见过我。”
卫零不知道该谢谢他还是该恨他,杵在原地,只感觉到害怕,一种凌驾于死亡之上的害怕。
“不过没关系,你留在照云观,我刚研究出新的功法可以救你。”大姥姥贪婪的望着她,垂涎欲滴,“你知道,你的肉非常香。”
卫零退后几步,惊恐的瞪大双眼:“救我?那我要怎么,怎么谢你?”
大姥姥露出森森白牙,笑得十分诡异,“把□□奉献给我。”
卫零冷汗涔涔,脊背发凉,“什么意思?”
大姥姥很快就没耐心说下去了,将手伸出来,触摸着卫零的肌肤。
卫零不明白,但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别担心,来,我已经准备好血痂,你先吃,吃完,我再告诉你怎么练新的功法。”
卫零现在只敢顺从,也不管大姥姥从哪里弄来的血痂,硬着头皮先吃下去,腐肉很快就停止腐烂,只要把腐肉刮掉,明天就能长出新的白肉。
“好孩子,你爹呢?小时候,我叫你爹把你卖.....送给我,你爹还不愿意呢。”大姥姥看着卫零,像是看着一盘美食,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口水。
“我爹被皇帝治罪,秋后问斩。”卫零装作十分乖巧的站在一边,心里五味陈杂,毕竟父亲是真真切切的疼爱过自己的人,也是要把自己卖了杀了的人。
“啊,可惜,你爹教你逃到这里来找我?”大姥姥很是满意,细长的指甲刮着卫零的脸颊。
卫零乖巧的点点头,懒得解释。
此时,大姥姥似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某种欲望,伸出舌头,对着卫零的脸舔了一下。
卫零吓得脸色惨白,汗毛倒立,手脚一软,跌倒在地。
“别怕啊,好孩子,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传弟子,就跟在我身边。”大姥姥扶起卫零,不断抚摸着卫零的手腕手背。
卫零也不敢抽手,瑟缩着答应了。
此时大姥姥收起笑容,疾言厉色道:“你要是想跑,哈哈哈哈,”大姥姥忽然又笑起来,“我就......”
卫零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表忠心,“我哪也不去,我就跟着大姥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忘了。”
卫零脸色一变,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卫缺。”卫零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
“ 嗯,好名字。”大姥姥若有所思,细细体味后,“你爹可能觉得你有缺陷,才叫你卫缺吧。”
卫零继续乖巧的点头,学着女冠的说辞,奉承道:“是啊,大姥姥真是神仙妙通。”
大姥姥听完很是开心,脸都笑红了:“很好,很上道。明天一早,我就教你功法。”
卫零闻到他身体发出一种香味,才知道,香味来自他身上。
香味瞬间插入鼻腔,四觉顿失,只有嗅觉异常灵敏,周围山木草花之气扑鼻而来,十里之外的溪流水里的鱼腥味都能嗅到。
卫零感觉自己的鼻腔脱离身体,随风飘逝,睁眼时,已经到了道观里。
女冠们对她都很恭敬:“见过大师姐!”
卫零见到大家这么畏惧她,深知她们只是畏惧大姥姥,于是惴惴不安的说到:“别别别我不是什么大师姐,谁能给我一把刀,我要......刮东西。然后洗个澡。”
女冠:“已经准备好了。”
卫零推门进去,装饰十分的艳丽暧昧,里面陈列着各色合欢器物,看的人面红耳赤,让卫零都不自觉拘谨三分。
刮去腐肉。
扔进盘里。
长出新肉。
卫零早就痛得麻木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恨不得早点死。
可总是死不掉。
卫零看着新长出的肉还带着腐败的血色,忍不住干呕起来。
背后腐肉刮不到,卫零犹豫再三,大声问道:“谁能帮我一下。”
一个女冠走进来,规规矩矩的问道:“大师姐,什么事?”
女冠看到盆里的腐肉忍不住捂住嘴鼻,低声道:“好臭。”
卫零也觉得十分腥臭恶心,低着头很为难的说到:“帮我把背后的腐肉刮掉。”
那个女冠显然没做过这种事,挪着步子过来,接过刀,看着卫零背后的腐肉,深呼吸几次,不敢下刀。
“用力刮,腐坏的肉很容易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