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邓一伦伤心,钱盼晴仍身着白衣,只是领襟袖口用银线绣的有花纹。丁香茉莉摆好了酒菜,待邓一伦进得房来,就施礼退下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邓一伦情绪不高,昨日是亡母祭日,虽已经过去三年,他每每想起,仍为锥心之痛。他沉默地坐下来,也不吃菜,只是一杯接一杯饮酒。
钱盼晴经过几年的宅居生活,性子已经被磨砺了不少。她有点担忧地看看邓五郎。如此饮酒,郁结于心,恐怕会伤身。
“我晓得你是个好的,这几年,我不在家,委屈你了。”邓一伦开口道。若是冯氏得听这一句,定会念叨:“我的儿,你可算是熬出头了。”
钱盼晴不擅言辞。谁家教养女儿,会教女儿如何对男子曲意奉承,婉转求欢?那是养小娘的做派。
钱盼晴也不擅长安慰人。她觉得自己很笨,不会讨夫君喜欢。唉,如果情爱之事也可以用功夫比试来解决就好了!她比较擅长打架!
“饮酒伤身,夫君还是要保重身子。”
她只想出来这么一句。
邓一伦放下了酒杯。朝钱盼晴浅浅的笑了笑,好看的丹凤眼有了点点神采,酝酿出一抹温情。
邓家虽无大富贵,但是邓一伦却是年轻一辈中有名的青年才俊。能文能武,仪表堂堂,他的婚事很是引人注目,特别是新婚之夜两女夺夫婆母命陨当场,南曲的戏文也没有他这经历精彩。
京中早已传遍,邓家子命犯桃花煞,子嗣成谜。钱盼晴暴力驱赶情敌,两个人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狠人。夫妇俩为报母仇,杀人如麻,邓府上空冤魂层层不知几厚啊!
天下很多事皆是以讹传讹,万不可偏听偏信。
“你也饮一杯。”邓五郎甚至亲自斟了一杯酒给她。
钱盼晴温柔地把酒慢慢饮尽。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有点晕乎乎的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不可描述的了,毕竟,夫妇行房,乃敦伦之礼,咳咳,少儿不宜啊!
行事已毕,邓五郎汗津津的躺下,平复了一会儿呼吸,闷闷的道:“咱们需多生养孩儿,以慰母亲在天之灵。”
钱盼晴被折腾得浑身软弱无力,嗯了一声。心道“六舅母倒是没有骗人,果然是男子所擅长之事,比练功可累多了。”
夫妇二人交颈而眠。
廖晴整个过程中都思想放空,不敢直视。这是属于钱盼晴的时刻,可不是她廖晴的。好在她只能听能看,并没有身体的触感,倒也不是太难为情。毕竟,现代社会各种小片太多了,黑灯瞎火的,又是合法夫妇,不看就是。
可是半夜醒来,被邓一伦高大的身子围着,她还是免不了心跳如雷,不敢有一丝挪动。
哎呀,这天怎么还不亮啊!
她拿定主意,如果邓家子半夜还要折腾,必得把他点晕。好在一夜安静的过去了。直到钱盼晴上线,邓家子都安安生生的。
天微微亮,邓家子准时起床练功。一杆长枪耍的虎虎生风,行云流水,多年历练,不同凡响。钱盼晴起身梳妆打扮,只觉得心安无比。
功夫什么的,她至今已经不再在意。有些事情,不是功夫高强就可以解决的,有些情况,也不是你想逃避就可以躲避得了的。
与邓五郎白头偕老,绵延子嗣,就是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
邓五郎练枪已毕,妻子已经点好了茶水,上前与他拭汗。他心里满意,用手抚了一下妻子的脸庞,凑近香了一个。钱盼晴低头温柔一笑。
有些东西不需人教,自然而然就会了。
邓一伦虽然军务繁忙,可是只要得空,必回府休息。两个人如漆似胶,比蜜糖甜。
邓家子脸上慢慢带了笑。
这一日回府路上,邓一伦骑在马上忽闻箭羽破空声,立即闪身躲避,箭雨如蝗,身下的马匹中箭,身边有亲卫不断倒下。他立即飞身向周围建筑里纵去,不禁心跳如鼓。
杭州城内已经大乱,张世杰的旧部起兵,有人围杀邓一伦。来人四面八方掩杀而来,高手不少。
这些人中,有一些他17岁时就已经打过交道了。他的师傅座下弟子众多,如他一般为宋军将领遗孤的,有5人。师妹蔡凤琴,是蔡老将军的孙女,与他也算是门当户对。
少年人情窦初开,看着俊俏的小师妹就如同仙女一般,自是爱慕得不得了。他每日刻苦练功,空暇时间就整日价琢磨,怎样才能让小师妹开心,对他展露笑颜?
他功夫虽不算最高,可是家学渊源,排兵布阵,领兵打仗却有很高天分,在一众人等中很是显眼,是为天生的将才。
在一次宋军对元军的对阵中,他巧设兵阵,利用地形便利,硬是歼灭了数倍于己方的追兵,从而崭露头角。
也因为这一役,蔡凤琴吐口说愿意嫁他。他欣喜若狂,当即以家传玉诀为信物,下了定。
他寻机坐海船偷偷回了临安,告知母亲,想让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