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远本能地觉得这笑容不对劲,女孩子笑得像只正打算做坏事的小狐狸,不过他还是迷失在这笑容里,自告奋勇地问:“怎么,你想吃,我现在去买。”
燕鲤伸手戳戳田小梨:“别让宁同学出去了,下午我带你去摊上吃。”
田小梨对她使个眼色,燕鲤以为她要考验宁寒远,心中暗笑,小情侣之间就是这样,她也不做声了。
“哎呀,这会儿太阳挺毒的,要么别去了,我也不是很想吃。”田小梨嘴里说得好听,眼睛却是不依不饶地盯着宁寒远。
其实田小梨确实很馋那个凉粉,上次在这个任务世界,跟着燕母在镇上吃过一次,那滋味酸辣爽滑,现在想起来还很香,只是刚才回来时跟着的人多,燕母又刚刚出院,她没好意思提这事。
宁寒远撸撸她的头发,笑着说:“等着,我去买。”
田小梨假意要跟他去:“唉,这么热的天,你一个人怪累的,要么我跟你去吧。”
“别了,外面这么晒,当心把你晒黑,”宁寒远已经站起身来向外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田小梨要的就是把他支开,一见他出门,立刻去了陈招弟那边,找了个借口,旁敲侧击地向大麦打听言家的地址。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等大麦说话,陈招弟先急了,她真不想惹那个老畜牲,更不想连累田小梨和宁寒远这一对外地来的大学生。
田小梨早就想好了说辞:“这几天我打算好好在县城里逛一逛,问清楚言家的地址,就不往那边去了,免得不小心遇到了那老不死的,惹麻烦上身。”
她顿了顿,笑着说:“你也知道,宁同学比较冲动,我担心他做出什么事来,被那老头讹上。”
陈招弟是个朴实的人,她想法和田小梨的谎话差不多,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闻言立刻捅捅大麦:“那你跟小梨同学说一声,可别让她吃了亏。”
得到地址,田小梨立刻装着没事人一样回到客厅,原计划要陪着燕家母女一起回镇上的,现在有了新的计划,自然走不成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撒谎专家,假装要留在县城玩,燕家母女自然不会勉强,说了几句话,等宁寒远回来,就告别回了镇上。
不好一直在陈招弟家呆着,两人又回了旅馆,对于田小梨忽然改变主意不去燕家,宁寒远很奇怪,不过他一切都听田小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田小梨的打算很简单,还有点幼稚,她计划晚上等宁寒远睡着了,她就悄悄溜到言家去,徙用栩栩如生装成鬼,吓唬言老头,最好把他吓死算了。
这边言家儿子好容易找到妻子和女儿,女儿听说爷爷在家,说什么都不肯回家,直接就回了学校。
言家媳妇被他说动跟着回家,进门一看满地的狼藉,公公还在地上躺着骂骂咧咧的,立刻就气哭了:“这日子过不成了,咱们离婚,你们父子俩过去吧,我和我女儿过!”
言老头正气得够呛,一听这话抓起手边的杯子扔过去:“反了你了,花钱买你回来,你还想离婚?老子告诉你,就算死,你也要死在这个家里!”
杯子打在言家媳妇的头上,鲜血当时就流了下来,女人彻底想明白了,不离开这个家,她这辈子绝不可能过上安生日子。
她一言不发地捂着头,直接进卧室去收拾东西。
言家儿子愣了一会儿,直觉不妙,自家媳妇自家清楚,这女人吵吵闹闹的,反而没事,最怕她这种一句话不说的样子,那就是真下定决心了。
果然,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言家媳妇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也不管头上还在流血,看也不看他,提着小皮箱与他擦肩而过,走出满地碎瓷片和饭菜的客厅,直接出了门。
在言老头恶毒的咒骂声中,言家儿子追了出去。
“你到底要怎么样?!”言家儿子追上老婆,拽着她的皮箱不让她走。
“不怎么样,咱们离婚吧,”言家媳妇看着男人,平静地说,丝毫不管额头上的鲜血流个不停:“我已经忍了很多年了,孩子大了,我也不想再忍了。”
言家儿子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递给媳妇:“你看你这头上,擦擦血,这事咱们慢慢商量……”
言家媳妇推开他的手,提起皮箱:“不用商量了,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现在就去租房子,你等着离婚吧。”
言家儿子急了,一把拽住媳妇:“你别走!”
看着媳妇冷淡如死灰的眼睛,他忽然灵机一动:“这样吧,你不是要租房子吗,让咱爸搬……”
“那是你爸,不是我爸!”言家媳妇冷冷地说。
“对对对,我爸,我爸,你听我说,咱们租个房子,让我爸搬出去住,你每天给他送饭就行了!”
“我不会给他送饭的,还嫌他恶心得我不够吗?”
言家儿子想起自家老爹的德行,情知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