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奶奶也笑成了一朵花儿,小声抱怨:“城里孩子就是礼节多,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学生娃娃的,经济也不宽裕,尽浪费在我们老家伙身上,多可惜呀,走的时候拿回去退了,换成钱交学费!”
田小梨拉着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撒娇:“奶奶,我要吃你做的酸菜鱼,还有荠菜饺子!”
燕奶奶一怔,这场面似曾相识,记得家里最困难的那段时候,孙女儿就喜欢吃酸菜鱼和荠菜饺子,她打量田小梨的笑脸,似乎从上面看到了以前孙女的影子,忍不住笑了,拍拍田小梨的手。
“鲤鱼呀,你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老婆子老眼昏花了,你孙女还在县城里呢!”燕爷爷说着,忍不住端详田小梨,他也觉得这孩子,怎么那么像前几年的孙女呢。
一家人一起包饺子,这顿饭吃得十分香甜,吃饭的时候,听到老两口议论才知道,被蛋蛋和窝瓜骗了的人里,竟然还有蛋蛋的亲二姨。
“咳,蛋蛋他姨都快气死了,刚才我出去拨葱,听见邻居说,蛋蛋他姨把他家都给砸了!”
燕奶奶说着话,给田小梨夹了一只饺子:“鲤鱼,哦不,小梨快趁热吃。”
老太太一不小心,就把小梨当成了孙女,自觉说错话,急忙改口说:“鲤鱼不在,你替她多吃点,也不知道我家媳妇啥时候能出院,等她出院了,我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县医院里,听说被骗的钱找回来了,燕母的病立刻就好了一半。
中年女人抱着女儿呜呜哭了一会儿,用病号服袖子擦着泪:“鲤鱼呀,妈以后再也不贪小便宜了,好在这钱要回来了,不然妈真是没脸活下去呀!”
除了近一段时间需要注意饮食,燕母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燕鲤拍着母亲的背,脸上在笑,眼里带着泪:“好了好了,妈,这不是没事了吗,以后咱再不上当就行了,别哭了,医生说你能出院了!”
田小梨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这一幕,觉得鼻子也有点发酸,她做任务的时候,跟燕母接触得不多,感情不是很深,可是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觉得心酸。
不管怎么说,燕鲤还有母亲可以拥抱,她自己的母亲却早已天人永隔。
宁寒远进来,说出院手续已经办好,几人一起离开病房,见大厅里围了一群人,宁寒远挤进去一看,是言老头和陈招弟,旁边还有个小护士。
陈招弟早不是当年那个孤单无助的小女孩,可面对无耻到家的言老头,还是束手无策。
她涨红着脸推搡着老头,老头抓着她的手臂,把脑袋往她胸前杵,一双贼眼滴溜溜乱转:“哎,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我老人家,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被你撞这一下,万一残废了怎么办?”
陈招弟用力掰开死老头的脏手,退后两步,恨得牙都痒痒,偏偏不敢动他一下,言老头已经七老八十了,万一把他打出个好歹,自家还得替他看病!
言老头却是涎着脸往前凑,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旁边一个目睹了全程的小护士看不过眼,过来说了句公道话:“这位大爷,我可一直看着呢,这位大嫂可没有碰到你,是你自己一见到她,就往她身上靠的!”
陈招弟都快哭出来了,派出所的打电话通知她,说骗子找到了,钱也已经退回去了,她就急着过来告诉燕母一声,顺便问问燕家的钱退了没有,没退的话可以去登记一下。
可谁能想到,在这儿会遇到这个该死的老头呢。
言老头缺了两个门牙,说话有点漏风,可不耽误他那双脏手,一见到陈招弟,就凑过去往她身上摸,还死不要脸地碰瓷,说陈招弟撞了他。
现在小护士出来作证,老头子一看小护士年轻又漂亮,贼眼一瞟,小姑娘身材也很不错,立刻起了色心,伸爪子去抓小护士。
“护士同志,你这可就不对了,明明是她先撞我的,哎哟,我头晕,你扶我一把……”老头子一手抓住护士的手,另一只手就往小姑娘身上摸过去。
小护士已经被吓傻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办,恰好宁寒远看见这情景,挡开老头子的脏手,把小护士往身后一拉,喝道:“你干什么?!”
对于言老头来说,这年轻人和他的声音太熟悉了,今天中午在学校门口,就是这该死的小贼打了他一拳,害得他后来摔倒磕掉了牙。
怎么冤家路窄,来医院看个牙调戏个小护士,就又被他撞见了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言老头往地上一躺,就喊起来了,说是宁寒远动手打他,好在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纷纷出来作证,七嘴八舌都是骂老头的,老头子再厚颜无耻,也经不住大家伙群嘲,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医院的保安闻讯赶来,老头子嘴里说不怕蹲监狱,其实对穿制服的还是有几分怵,老老实实地不再提这事,只说自己是来看牙的。
“看牙就看牙,你往人家大姑娘小媳妇身上撞什么撞,也不怕坏事做多了,走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