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康玉宝在身上摸了摸,哎哟一声:“我的钱包!”
“大叔你等着,别走开!”女孩子就像小鹿一样跑开了,康玉宝跺脚,也跟着追了过去。
吃力地甩着老胳膊老腿,康玉宝气喘吁吁追到的时候,田小梨和柯怀书已经制服了小偷,并且从他身上搜出康玉宝的钱包,另外还有好几部手机。
小偷面如土色,软在地上,尽管没人管他,也没有逃跑的心思——刚才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身手敏捷不说,力气大得异乎寻常,一巴掌就把他扇出几米远。
为免多吃苦头,小偷决定趴在地上,等着警察来解救。
十几分钟后,蛋糕店里。
田小梨招来店员,让他加一份红茶和蛋糕,康玉宝连声说谢谢,表示这顿点心由他来请。
“不用了,大叔,我是报社的,有件事要问您。”
田小梨说,康玉宝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上下打量田小梨,心说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想起来去当糟心的记者的?
开启了心有灵犀的田小梨苦笑,看来景曼华果然坑了这位大叔。
她开门见山地问:“大叔,那天我看见您跟我同事要材料,我想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康玉宝心中一跳,警惕地看着这对男女,莫不是厂里对他不放心,派人给他下套,这俩人还不知道是不是记者呢。
看到他的心理活动,田小梨拿出记者证放在桌上:“大叔,我跟景记者是一个单位的,但我俩的关系不好,就是那种,嗯,你懂得,那种很激烈的竞争关系,所以……嗯,大叔你懂吧?”
其它的话就不明说了,让大叔自行脑补吧。
果然,听了这番话,康玉宝立刻就想多了。
田小梨不说话,看着他的心理活动弹幕。
权衡考虑了半天,康玉宝忽然就想明白了,反正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就算告诉这女孩子又如何?
“我是三牛乳业的职工……”康玉宝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叮”的一声轻响,系统提示:帮助康玉宝回到工作岗位!
田小梨默默地看了看康玉宝,被开除的人,再次回到工作岗位,这任务有一定难度呢。
柯怀书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却强忍着没有打断,默默地拿出录音笔,打开放在桌上。
田小梨有点诧异,看看桌上自己的录音笔,再看看柯怀书的录音笔,没说话。
咱俩关系是不错,不过你要是想跟我抢新闻,那是没门儿!
康玉宝走了,田小梨看着柯怀书,一脸认真:“师兄,咱俩关系不错是不假,可这新闻线索,你可不能跟我抢!”
“放心吧,”柯怀书说:“我只要求参于调查,稿子归你,怎么样?而且,关于这件事,我还能给你提供其它线索……”
田小梨简直惊呆了,柯怀书原本是一名医生!
一年以前,他所在的泌尿科收治了一名只有六个月大的肾结石患儿。
肾结石是一种非常痛苦的疾病,疼起来的时候,就是成年人也痛不欲生,何况一个小小的婴儿,孩子受罪,也不会说话,只是撕心裂肺地哭,家长束手无策,也跟着哭。
柯怀书尽全力救治婴儿,然而之后的几个月里,门诊不停地收治同类型的病例,人数多达二十几名,这些病例大部分是不满一岁的婴儿,少数是两到三岁的婴儿,这些婴儿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服用了某一品牌的婴儿奶粉。
科室主任产生了警惕,向医院汇报此事,医院又再向上级汇报,同时,科室主任也向一些国内外著名的泌尿专家发出咨询,得到的答复普遍倾向于奶粉有问题。
但是,没有证据。
患儿在不停地增加,有些病情严重的,甚至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对肾脏造成了终身的损害。
医生们心急如焚,柯怀书工作之余,私下里开始了对超市奶粉的调查,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所有的医生心里都很清楚,光靠消极的治疗是没用的,除非掐断疾病的源头,否则会有源源不断的孩子继续受害。
这种时候,医生除了治病救人,其它的力量是有限的,他想到了新闻媒体。
柯怀书悄悄联系了一些患儿家属,让他们向媒体爆料,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媒体也没人关注这个事。
患儿还在不停地增加,病房里哭声不断,柯怀书向医院辞职,放下手术刀,投入报社从头学起,借助记者身份的便利,亲自调查这件事。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明里暗里查了半年的事,其实已经有了线索,只是景曼华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压下去。
“所以,柯师兄你大学不是新闻系,而是医学系的?”田小梨问,觉得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啊,黎殊一个新闻系的过不了稿,反倒人家医学系的柯怀书,随便写写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