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茉去了一趟酥香斋带了消息回来,她关上房门小声说:“夫人,婢子打听到了。”
从薛夫人那里回来,方卿晚一直坐在案前准备明日的事情,她赶紧放下手头的账本抓住月茉的手,有些紧张的问,“如何?”
“酥香斋的人说,那日防隅来时姑爷身受重伤,府中的人不懂医术,止不住血,将姑爷救出府外后幸得裴郎中赶回,裴郎中带着酥香斋的人手将姑爷转移到据点,一面躲着各路人的寻找,一面为姑爷处理伤势,但是姑爷失血过多,一直昏迷。”
“裴郎中没有办法,夫人您也不在京中,酥香斋的人只得私下做主,伪装成普通人家将姑爷交给了皇后的人。”
“您这边的消息他们也会想办法传给姑爷。”
方卿晚心里放心了些,还好萧柏川没有受什么罪,当时的情况,能得到皇后的庇护确实是最好的结果了。
按照李承宇的消息,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她又问,“酥香斋查到是什么人刺杀的吗?”
“嗯,情况有些复杂,曹家大爷曹尚、贵妃娘娘、皇后娘娘都有派人来,后来关大人的人也有参与其中,所以十分混乱。”
“皇后娘娘和关大人是来保护我们的,看来始作俑者就是曹家和贵妃”,方卿晚心里有了答案。
“另外听说京中传闻曹尚的手废了…”,月茉的声音减弱,有些难过,“都是婢子惹的祸,他们才会追着姑爷不放”。
方卿晚想起月茉甩出的毒针,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傻丫头,若不是你,姑爷都命丧他手了,瞎想什么呢?”原来傻丫头还在责怪自己。
窗外的风吹进来,将屋内的烛火吹得明明暗暗,方卿晚有了快些回京的打算。
第二天,五更敲过方卿晚便起了身,着了件香色折枝花卉齐胸上衣,下着素白云绫长裙,外穿一件浅蓝色昙花刺绣褙子,褙子是束袖的,方便做事,发钗、耳环、项链都选了简单的点翠款式,粉色一套显得温和端庄。
“姑娘,薛夫人派了人在外头盯着,我们怎么出去?”龙肆巡视了一圈进屋禀报。
“婢子真是不懂,姑娘又不是她府上的小姐,她们管得着吗?真是蹬鼻子上脸”,月茉是很不喜欢薛家母女。
方卿晚轻笑,“没有哪一头老虎愿意别人在它的地盘不受掌控,特别是可能还会抢了她垂涎已久的食物。”
“食物?”月茉疑惑的看向龙肆,龙肆摇头。
“走吧,咱们去找食物玩耍”,方卿晚大大方方就走了出去,那些派来盯她的人只敢看,不敢拦,眼瞅着去了李承宇的书房。
书房内灯亮着,李承宇向来勤政从来不贪睡,整了整衣衫见方卿晚来有些出乎意料,“婠儿妹妹今晨起的太早了吧?”
方卿晚知道李承宇是在打趣她,她便跟着话路子说,“承宇哥哥都起了,婠儿可敢贪睡?不知承宇哥哥出门这是去哪儿?可否带婠儿一同去?”
“本殿去堤上,你也要去?”装腔作势太累,李承宇恢复了正常的语调。
“嗯,我想去看看,顺便张罗粮食的事情,殿下给的时间我可不敢耽搁。”
“好,那这就走”,李承宇带着方卿晚出了门,盯着的人大眼瞪小眼,怕挨罚,让一个小厮跟着去了。
方卿晚以为李承宇会带她去州府看看沙盘舆图,结果直去了行营,里面蜡烛高矮不一的闪烁,烛台厚厚的一层蜡油,很明显是从未熄灭,三个男子正在屋内指着沙盘说话。
一个满脸胡渣的秀气男子抬头最先看到李承宇,“九弟,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一事我们拿不准”,几人被他的话语吸引看过来,发现了跟在后面的小小身影。
“这位是?”
李承宇让出位置给方卿晚自荐,“小女宗政婠儿,听说此处正在筑堤,便让承宇哥哥带我来见见世面,搅扰大家了。”
“婠儿,本殿来与你介绍,这位是本殿的四皇兄,你们儿时应是见过”,原来清秀男子便是传说中的少年鲁班李秉基。
方卿晚恭敬屈膝,“四皇子殿下”。
李秉基从小就一门心思在筑造之术上,宗政婠儿他自然是不关心长什么样的,他只微微一眼便点头略过,不再看她。
“这位是扬州刺史杨开远杨大人”。
方卿晚礼貌屈膝,“杨大人”。
她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此人应该已过不惑,眼光中透露着精明干练,脸上也有胡子,但那是故意蓄的,看来李秉基的确是过于忧心了。
杨开远不知为何方卿晚要多看他一眼,摸了摸下颚,好像记得早上有擦嘴。
李承宇继续介绍,“这位是扬州府知州薛自力薛大人”,薛婷婷与这位薛大人长得极像,不太挺阔的鼻梁衬着江南特色的小脸,眼睛不大但极其有神,看起来就是很会处事得法的人。
他一脸笑意先招呼道,“哎呀,婠儿姑娘一直住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