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接到消息胸痛不止,这是郁病落下的老毛病,她已经许久未犯,卫嬷嬷劝她,“娘娘,要不还是告诉皇上吧,御林军总能找回皇子。”
“不行,仓促去说不知又会为锦辰带来多少麻烦,你速速通知万里,让他不管出动多少人手,都要将锦辰找到,本宫不想再失去皇儿一次了,啊”,说着胸口又剧烈撕扯起来,她握住胸口,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能看见。
“好,好,老奴知道了,太医呢,太医为何还没到?”卫嬷嬷扶着皇后,焦急的朝外面喊。
京中乱做一团,方卿晚站在一艘船的甲板上目视远方,回忆起自己第一次乘船眩晕的模样,心口又有些发闷。
手下的人在一把木椅下方装上两个木轮,做成一把可以活动的座椅,推着关自在从甲板另一侧过来,“长啸划然空谷应,风生浪涌不容留,妻姐这百般不舍的神情,难道是想我那姐夫了?”
方卿晚侧脸去看他,隐隐有些责怪,“你为何要此时带我离京?曹秋霜的案子就要开审了,没有我手上的证据,怕是她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唉,你都在逃命了还想什么案子,我看刺杀你们的其中就有曹丞相的人”,又邀功道,“你看我,重伤在身、病痛未消,知道妻姐有事,立刻遣人来救,我这妹夫,不错了吧?”
“你放心,我会告诉舒雨的,不会负了你一番救命之情”。
关自在听了很是舒心,“如今城内都是暗地里搜索你们夫妻的人,也不知是敌是友,不过昨晚你们没死,那些人不会罢手,我先带你离开才是最保险的办法”,船上的风很大,吹拂着关自在的披风鼓鼓乱动,他有些受不住轻咳了两声。
的确,目前还不知道昨晚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但是她真的很担心萧柏川,“那你的人确定能救出柏川吗?”
“妻姐放心,我留下了足够多的人手,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你。”
船体晃动,方卿晚腹中翻滚难受,“现在也只好如此,你身上还有伤,去歇着吧”,说完她也回了船舱。
几日后,方卿晚下船苍北已经等在岸边,“关大人、夫人,殿下准备了车驾,请随我来。”
“哎哟,殿下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爱将,看看,我大老远的过来,就派个苍北来接”,关自在歪翘着嘴,好像在吃谁的酸醋一般。
苍北也没好气,“殿下筑堤事务繁忙,恰逢周遭诸县又闹了蝗灾,已是几日没睡过整觉,却还惦念着让属下驱车来接,关大人若是真不待见属下,那就请自便”,说完脸上讪讪顺带扫了方卿晚一眼,似乎也有不满,甩身就走。
“哎哟哟,这派头,不愧是九爷身边儿的人呐”,关自在望着天,声音放大,故意说给苍北听。
苍北被说得顿下脚步,月茉、龙肆、龙壹三人都是苍北的徒弟,受了伤跟在方卿晚身后相劝不敢出声,方卿晚知道月茉的心思,侧过去一个眼神,月茉欣喜领命,追上去劝说,“师父,九爷一番心思,莫要搞砸了才好”,此话向着苍北,苍北蔑她一眼,转身重重呼出一口气。
拿着佩剑抱拳道,“属下是个粗人,说话莽撞,还请关大人、夫人上车。”
“嘿,这才像话嘛”,手指抬起一动,便笑嘻嘻的被推着往马车去。
方卿晚知道苍北忠心李承宇,一心护主,从他身边过时并没有怪其无理,朝他颔首微笑点头。
李承宇不想兴师动众弄那些所谓的行宫,便由扬州府知州薛自力安排,将自家宅院划出一半给他使用,马车直接将人接到了薛府,苍北带着他们直去书房,说李承宇肯定在那儿。
书房是由外院一处大点的厢房改成,里面堆满了各种文书资料,墙上挂的是堪舆图,李承宇正埋头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
苍北走在前面去禀报,“殿下,人接到了。”
李承宇这才回神抬头看过去,放下手中已握了数个时辰的狼毫毛笔。
“殿下,属下有伤在身,就不拘礼了啊”,关自在率先发言。
方卿晚戴着帷帽屈膝,“殿下。”
“我这儿乱的很,也没地方让你们稍坐饮茶,让苍北带你们先去安置,等歇好了再聚,去吧”,李承宇装作无意的举起空拳挡在鼻下,掩饰自己的憔悴。
短暂见面,苍北便又带他们离开,方卿晚隔着帷帽的薄纱,看见李承宇案几旁的炉火都熄灭了,还故意掩挡住脸上的胡渣,便知他是真的很忙,那个意气风发煮茶氤氲的高贵皇子,应该是遇到了难题,当看见李承宇早已为她备好的房间时,更是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
薛知州是个懂事的,院里又来了客人,一早便知会人过来询问吃饭的口味,生活用品的需要等等,被月茉三言两语应付了,还未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又有人过来。
方卿晚住的地方是离前院最近的小院,龙壹是男子,留在了前院,月茉和龙肆伺候本就忙,来人反复询问,还要刨根问底,月茉很烦躁,抬高了声音不耐烦道:“刚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