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起来是很容易便能猜到,但方大人观察的确细致入微,以方大人睿智却有口难辩,想是我父亲不在,那刑部侍郎孙睿又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姑娘前来可是受了谁的委托?”
邝诗荷兴致大好,“你又猜对了,有人让我带话给你,孙睿若是再行审讯,你无需招认案情,将户部的官员全数供出便是,若是变成大案,我父亲便会亲自审问,届时便不是那孙睿一人说得算的。”
“先破而后立?”
“正是,先破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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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宇怕方卿晚担心,便让苍北过来告知一切,方卿晚正在用饭,月茉察觉屋外有人,飞身出去就打斗起来,待方卿晚起身去看,月茉已经停下手,颊红着一张脸表情窘迫,“师父,茉儿不知道是你,茉儿错了。”
苍北从衣袖上拔下好几根飞针,看着月茉一息,将飞针还给她,“进步很大。”
月茉脸上的绯红再次从脸颊延伸到耳后,“多谢师父夸奖,师,师父不是受了重伤吗?”
“谁说我受伤?受伤的是苍南那蠢东西。”
萧柏川跟在后面看见这一幕,轻撞了方卿晚一下,“夫人,他们师徒许久未见,让他们说会话吧”。
方卿晚跟他回屋,脑子细细回想了一圈,才恍然大悟的抓住萧柏川的手,“原来是他”,不是李承宇。
“什么是他?”萧柏川反问。
想到月茉不是妄念,她放下心来,“没什么,我们茉儿长大了。”
萧柏川疑惑的看着他。
过了两日,事情就在京城扩大,户部官员许多都被叫去问审,人终归是有私心的,这一问当真就问出了许多事情,邝诗荷的父亲邝文亲自坐镇,他手段老辣,顺藤摸瓜事情越问越复杂,军粮案也有了不少线索浮出。
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得不奏请圣上裁决。
入夜后孙睿偷偷溜到丞相府,管家是个懂事的,看了看府外赶紧就将人拉了进去,“孙大人您怎么来了,这要是被人看到老爷会受牵连的。”
孙睿心思让我办事,如今事情闹大了就想弃车保帅?恨恨的没有说话,但他没想到曹丞相早就拿捏了他的软处,当夜回府便留下遗书饮罪自尽。
孙睿一死许多人都心生畏惧,不再吐露半字,刑部问询又停滞下来。
郑庆胜在兵部那边有了进展,用郑家的势力协调了两军军粮,邝文又调查卷宗,发现方棠舟的案件的确有诬构,释他出狱。
大夫人带着方卿晚和萧柏川焦急的等在大牢门前,一辆马车路过停在侧前方,车上下来一人,月茉看见后转身来叫方卿晚,“大姑娘”。
苍北朝着这边看过来点了点头,方卿晚正要过去,萧柏川拉住她的肩头,“男女私见被人看见不妥,我陪你去吧。”
两人相继上了那辆马车,苍北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李承宇在撩开的窗缝里,远远看见萧柏川陪着方卿晚过来,也是轻轻一皱眉,稍后又舒展开,靠在车里闭目养神。
车内空间狭小,萧柏川与方卿晚坐在侧方,萧柏川夹在两人中间,主动打招呼,“殿下真是不落窠kē臼jiù,见面的地方都如此有新意。”
李承宇并未抬眼,而是问他,“见到本殿不应行礼吗?”
方卿晚闻言正要行礼,被萧柏川稍微用力止在了原处,“皇后娘娘已经跟殿下说了我的事吧,长幼尊卑,殿下应该比我学得多。”
萧柏川在李承宇面前称‘我’不再称‘小民’,意思就是他才是皇室嫡出兄长,他本不是妄自尊大之人,未落定之事从不挂在嘴边,今天有些反常。
李承宇终于睁眼看向他,他炬眼有神,仿佛要从萧柏川脸上洞悉一切,萧柏川也毫不示弱与他对视,方卿晚感觉车内空气瞬间就低了好几度,缓解道,“哈,这马车挺好的。”
李承宇扯开眼神,话音听不出任何感情,“本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柏川向来就是个无拘的性子,抖落袖子执起方卿晚的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握住,“那殿下找我夫人何事?”
李承宇余光瞟到那双明晃晃的手,肃杀之气呼之欲出,‘嘶----’,苍北在车外找月茉借了一根飞针扎在马腿上,那马一声叫喊总算恰是时候。
马车晃了晃,萧柏川侧身稳住方卿晚,李承宇捏了捏把件让自己醒神,“本殿有皇命在身,不便在京久留,今日便会出发去江南筑堤,方棠舟出来后你们拿着这份状纸去府衙找张捷张大人告状”,他将一份状纸拿出,想了想递给萧柏川。
“那边一切我已经安排好,张大人会尽快将案件移交大理寺,届时你们再呈交你们自己陈书的状纸,切记曹秋霜要交给大理寺,府衙权利太小等于放虎归山,关自在会在京中养伤,若是急事,可找他商议。”
“将曹秋霜交给大理寺,那殿下想要做的事呢?”一开始的约定就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