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柏川见她担心自己的样子,眼中金灿流光闪动,稳了稳她的身子,靠近她耳畔说,“你昨晚不是检查过了吗?”
方卿晚顿的像烧开的水壶,轰然从胸口红到了脑门,还有滋滋冒烟的感觉。
那女子性子极冷,也不管那头的两人,继续毫无感情的禀报,“少主,还有一事,九皇子今日回京了。”
怎么该报不该报的都报,夫人在报什么李承宇的事,极不耐烦的眄视她一眼,“知道了,退下吧。”
“属下告退”,一闪身就没了身影。
方卿晚深呼吸了两口好不容易退了胭红,纷繁的思绪中闪过一丝揣测,难道前世他负手而立不搭救自己与刺杀有关?
供词理好,方棠舟连夜就写了奏折,又去叔伯府中走动了一趟,他们的折子并不是最紧要的,林次辅和曹丞相肯定会拦下,如果折子没有到圣上手里,常大人的谏折才是最重要的。
诘旦辰时刚过,月茉就在门外禀报,“大姑娘,二门的来说郑三小姐来了。”
一夜风雨,叫了三次水才刚睡下,门外月茉迷蒙着双眼,方卿晚更是睁不开眼,萧柏川倒是精神抖擞,但也是些许埋怨,谁这么大清早扰人清梦,“夫人病了,让她改日再来。”
虽说郑家允了郑舒雨的亲事,但女儿家还未出阁,出来一趟极为不易,而且这么早便来拜访,肯定是有要事。
方卿晚哀怨的‘嗯’了一声,声音娇喘婉转,萧柏川被这稚气可爱的声音吸引,凑过脸去想一亲香泽,芊芊素手从他弹滑细致的胸口往上,划过锁骨又顺着颈窝爬上慵懒的俊颜,一阵酥麻后他被覆住了薄唇,索取的动作被戛然制止。
“让她等等,我这就起身。”
一番洗漱更衣,大半个时辰后方卿晚去外院见了郑舒雨。
“舒雨妹妹久等,来得这般早,是有何要事?”
方卿晚进门还未寻个位置坐下,郑舒雨就急切起身匆忙行了一礼急道:“婉姐姐,请你陪我走一趟关家”,见方卿晚不解,又说,“在哥哥受了重伤,舒雨必要看过才能安心,可舒雨身份不便,除了婉姐姐舒雨没有其他人可以托庇,只好来麻烦婉姐姐。”
“好,我陪你去一趟”,关自在受了重伤,方卿晚知道郑舒雨担心,自是不会推辞。
郑舒雨担心则乱,一时也管不得礼数,扶了方卿晚就带着她往外走,“多谢婉姐姐,郑府的马车就在门外候着,我们快走吧。”
方卿晚停下脚步,“不行,关家人杂,你与他还未正式下文定,还是坐方府的马车低调些才好”,何况关自在伤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郑舒雨岂不是得不偿失。
郑舒雨只好忍住心中焦急,待马车牵来才一同出了门。
关家两代前功绩勋卓,就算是旁支也是武将辈出,门楣光耀,之所以一夜倾覆,归根结底还是烂在了其中,书香世家内斗往往还顾忌一些读书人的气节和脸面,但武族却不同,大体简单许多,争斗起来也残酷许多,往往是不计较那些细节的。
方卿晚见郑舒雨担心之色露于其表,觉得这样不太好,她伸手握住郑舒雨的手拍了拍,缓声说,“我记得关自在第一次见你时,你跨马奔驰性格沉稳,身处劣势却能冷静洞察,那时,他看你的眼神开始与别不同,舒雨妹妹,守住本心,方能长久。”
这番话如当头棒喝敲醒了郑舒雨,是她太在乎才乱了分寸,上次见面后,她有仔细想过,为何关自在会看中于她,他家中复杂,需要的就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沉稳练达,能稳住后院的家妇。
郑舒雨赧然看向一角,回眸望着方卿晚,“婉姐姐说得对,是舒雨一时想左了,舒雨以后一定恪守己心,不为在哥哥添一点麻烦。”
方卿晚满意点头,郑舒雨想到方卿晚与九皇子似乎关系甚好,又说,“婉姐姐,昨夜在哥哥回京便着身边人来传话,我听他话中意思,九殿下在边境遭了暗害,似乎也受了伤。”
“殿下也受了伤?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有音信”,想起来已经许久没了李承宇的消息。
“听闻在哥哥逃过一死是因殿下身边苍北拼死相护,若是婉姐姐有机会见到殿下,请代舒雨谢过。”
正在一旁打瞌睡的月茉陡然睁大了双眼,“大姑娘,谁受伤了?”
李承宇的事情月茉如此激动,让方卿晚皱起了眉,她怕月茉妄念不成终害自身,责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大姑娘还是第一次对她冷了脸子,她只好低头不再言语,巴巴在一旁点着鞋子。
关自在受用,圣上赐了关家以前在京中的将军府作为宅子,一是恩泽,表示不计前嫌,而是敲打,警告不要重倒复辙,是以那关宅高门显赫,碧瓦朱檐,宽阔的门栏两旁站的是兵士,马车停在门口,当头的来问,“什么人?”
月茉下车递上拜帖,“我家夫人前来拜访关大人,这是帖子,烦请相报。”
那兵士扫视了一圈,严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