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庆胜抱拳,“总教头好身手,承让了。”
那胖子趴在地上好一阵,好像输掉的并不是切磋,而是自信心,眼中没了傲气,郑庆胜伸手给他,他拒绝后然后自己起身,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伤,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汉,因为他站在场中低头叹气,然后抱拳道:“是郑统领承让了,近身切磋时一直在预示我的下一招,还提醒我步伐节奏不对,攻击弱点时,也提前告知,我却还是被打倒在地,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原本郑庆胜低语是为他保住颜面,谁知他豁达开阔,自己说了出来,所有人看郑庆胜的眼光一下子仰慕起来,那可是力拔千钧总教头,就这么轻松给制服。
“哈哈哈哈哈,总教头廓然心胸,令郑某敬佩,今日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哈哈哈哈哈”,男人的情义有时候就是这般,两人居然相互握拳,搭肩勾背的就下了场。
月茉找身边的大哥借了一根腰带当襻膊用,翻身上场,方庭轩看眯了眼,“月茉她……”她居然会功夫!
什长眼中都是惊喜,“如此水灵的小丫鬟还会功夫,郑统领家风可以啊。”
月茉抱拳一礼,“什长,战马惹尘,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仅会些医术,什长可否相让一二,让小女子拿武器。”
“可以,那边的兵器架,姑娘任选便是,我赤手空拳绝不耍赖”,面对这种小女子,就算让一只手也是情理,什长不想占便宜。
“不用,小女子拿好了,可以开始了”,月茉手中拿出一根亮长的银针,在空中摇了摇。
“姑娘原来是使用暗器的,好,尽管来便是”,月茉率先出手,她身型柔软,什长的优势在于下盘稳健,以月茉这种柔弱女子要撂倒他怕是难于上天,他站在一小方地内以守为攻,月茉也不客气,一针针扎在什长身上。
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这姑娘的花活不错,你看那绣花针拿的。”
方庭轩转头问方卿晚,“长姐,你不担心月茉?”
方卿晚见他好些了,打趣道,“怎么,你可别想物色她去做你屋里的大丫鬟。”
“我才没有”,方庭轩被看穿有些不太好意思,这想法本也不该,怎好意思把长姐身边得力的人要走。
“那丫头机灵得很,等她下场让她给你也扎几针,保证针到病除”,方卿晚信心满满。
什长越打越热,像要被烧熟一般焦躁起来,登时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吐血时月茉并未近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以为月茉使了暗器,那可是他们最有人缘的什长,自己的马都是他在照料,怎么能出事。
好多人急切的越过围栏过去看他,还指责月茉,“好黑的心,居然用暗器。”
月茉亮出那根银针,“针一直都在我手里,哪里来的暗器。”
“不是暗器为何什长会无缘无故吐血,你可别说你打的,我们都看着的,用此阴招,赢了我们也不会认”,那些人七嘴八舌,有关心的,有查看伤势的,还有去叫军医的。
月茉瘪了瘪嘴自己走出场来,“夫人,婢子可没有使阴招。”
“我知道”,方卿晚宽慰她,“既然比完了,你给庭轩看看吧,他好像受了些内伤。”
“好,三公子婢子给你把脉”,她问心无愧不慌不忙,方庭轩对这主仆二人真是开了眼,毕竟场中还乱作一团,她们却能像没事人一样在场边看病!
军医提着药箱跑来,什长的脉象摸来摸去都没有问题,又听说吐了血,周围闹腾腾的,他脾气上来,“都别吵了”,又问,“我记得什长之前可是有旧疾?”军中人数众多,他也是依稀记得。
“咳咳,有的,在前线的时候有一次遇敌,刺穿了左肺,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后来就落下了夜咳之症,不能下猛劲,所以才退下来到这京畿大营管些战马”,说着咳咳几声又吐了些黑色的血。
“看看,这血都黑了,定是中了那女子的毒,军医你倒是快治啊,人命关天还管旧疾”,一个兵崽子急眼,他是跟着什长的,心里关切。
“你懂个球,你是军医还是我是军医,你行你来”,与这些兵崽子打交道就是要有些脾气,否则治不住他们。
“哎哟,我错了我错了,您来您来”,兵崽子果然被制住,弱弱道歉。
“我来就是没有大碍,因祸得福”,军医提着药箱起身要走,他平日里不喜对这些不通医理的人多做解释,想想刚才听闻那女子的事情又怕有所误会,也是惜才吧,又回身对什长说,“姑娘是高手,治好了你的旧疾,可称之为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好好感谢人家吧,有血就吐,吐完就能跑能跳了。”
“啊?”什长恍在当场,呼吸了两口,好像平日里那种拥堵的感觉也没有了,顺畅了许多,“果真”,他欣喜若狂,兵崽子们也为他高兴。
他赶快推开围着的人,目光搜寻月茉,见她还在场边,就快步跑过去单膝跪地抱拳,“姑娘,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
月茉正在给方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