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庭轩不明白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但还是点头,“嗯,母亲素日里最爱给父亲熬汤,都是让我送去书房。”
“那你可知是些什么补汤?”
方庭轩回忆了一下,“每次味道都不太一样,大概就是那些补汤吧。”
看来他的确是被曹秋霜利用,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方卿晚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有个魔鬼般的弟弟,她起身准备离开,态度更温和了些,“轩哥儿,你先在族学好好学,不管学了多少,将来必是有用的,至于你想要的生活,长姐会为你打算,你先不要告诉二夫人,好吗?”
方庭轩听说真的有机会走出这一片天,他的心里有了憧憬,“好,长姐,我都听你的。”
丞相府。
曹秋霜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还以为自己是为儿子好,她等在丞相府一直到了晚膳时分,曹夫人也是倦怠得很,陪了她一整天,好说歹说也不愿意走。
听见屋外有了动静,大丫鬟白芷跑出去瞧,“老爷,您回来了,姑奶奶在厅里等了您一天了”。
曹秋霜起身一看,果然是曹丞相回来了,他还穿着朝服,早朝后就被留在了养心殿,贵妃不听劝阻,找了好些个他的人写奏折参郑家武将入京必有所图。
惹得皇上震怒,以为是曹丞相的手笔,原话是:“郑家是朕叫回来的,让他们参朕另有所图好了,你看看这些折子,不要以为朕不知道,全都是些平日向着你的大臣,朕倒要问问你,这龙椅到底是谁在坐?”
他舔着老脸表了一天的忠心,还自贬了几个官员才了事,要知道贬官容易提官难,自己把自己的人贬了,他以后怎么治下。
曹秋霜自小是被宠惯了的,也无所谓他开不开心,上去就是一顿苦水,“哥哥,你终于回了,你再不回妹子就要屈死了。”
曹夫人眼看不对,还没阻止,曹丞相就已经勃然大怒,“你屈什么?一天天就知道吊嗓子端架子,我这不是你的神仙庙,要求什么自个儿去寺里烧香。”
曹秋霜被骂得愣了一下,心里更是委屈,“我在家里受那家人的气,到哥哥你这诉诉苦,哥哥居然让我去烧香?”
“当初是你哭着喊着要嫁给那个没出息的东西,这么多年那破国公府不是我扶着早就树倒猢狲散了,内宅那点子事你都玩不转,整天跑我这哭,我能去跟你们妇人较劲吗?”曹丞相气得胡子颤抖,站在那左右踱步。
“哪里是妇人的事情了,哥哥你怎么不听我说?是那郑家的老不休来了,说你妹子是个妾,呜呜呜呜,我是平妻啊,哪里是妾,呜呜呜呜,父亲母亲都没当众那般说过我,我是没脸了,哥哥你管不管吧”,曹秋霜涕泗横流,全然没了端方。
“好了,秋霜,别哭了啊,你跟老爷都消消气,好好说话”,曹夫人一如既往的劝着,也不管这兄妹听不听吧,反正样子是要做的。
曹丞相听出了端倪,“什么?郑家?”怎么又是那个破烂玩意儿?
“哥哥你也是,郑家进京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和我说,也不去给我撑撑场面,这下倒好,国公府已然没有我的立锥之地了,倘若庭轩得不到国公府,我们又如何筹谋?只怕爹娘在泉下都不会瞑目”,曹秋霜抽抽泣泣,不停抹着眼泪。
“你少拿爹娘来压我,你若念着爹娘,当初就不该浑了心嫁进国公府,满京城的亲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
曹丞相指着曹秋霜鼻子骂,末了又闭上眼,终是念着兄妹情的,“你给我听着,那事如今我不好提,万一圣上回绝,以后就难办了,你回去收了你的脾气,想办法说服郑静兰让郑家去提,届时我再假意反驳,依着皇上的脾气,那事就成了,听懂了没?”
曹秋霜郑用娟帕遮住脸羞嚎,楞然拉开一些漏出眼睛,“什么?哥哥你是让我不光忍下这口气,还要去求郑静兰?哥哥你已经位居丞相,不就是跟皇上说一嘴的事吗?怎么就这么难呢?”
曹丞相终于压不住火抓起曹秋霜刚才喝的茶杯就是一掷,“滚,以后别来找我帮忙了,蠢货”,袖子一甩大步出门,再待在那里怕是要被活活气死。
曹夫人抚了抚胸口看向曹秋霜,心想着曹丞相倒是走得麻利,最后还得她来哄,她捏住曹秋霜的袖摆一角,将她引回凳子坐下,“秋霜,你也别任性了,老爷虽然声音大些,但他哪次不是依着你的?也是为人母的人了,你就听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曹秋霜被砸没了气焰,心底里也知道哥哥肯定是为她好的,抽了抽鼻子说:“道理我都懂,可是嫂嫂你也要为我想想,若是让你去跟家里的姨娘伏低做小,你可拉的下脸来?”
谁知曹夫人却说:“若是为了亲子,有何不可?”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能光鲜一辈子,特别是她们这些后宅女子,谁还没有不为人知的心酸苦楚。
“就算是先太后,为了当今圣上,也曾在后宫伏低做小二十载,秋霜你要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就能忍下了。”
曹秋霜望着曹夫人,哥哥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