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晚和萧柏川一起到前院行礼,“咱家是皇后跟前的郝公公,皇后娘娘谕令,宣二位即刻入宫叙话。”
方卿晚疑惑,方家与皇后娘娘并无来往,为何无故传召二人,她轻声问:“郝公公,不知皇后有没有说召见我们是什么事情?我与夫君也好准备一二。”
郝公公端着笑脸:“夫人,咱家只是奉命传旨,不敢臆测皇后娘娘的心思,既然娘娘没有嘱咐,那你们随咱家去就得了。”
方卿晚只得应下,“是,那公公稍等,我们二人先换身衣服便启程。”
“好,夫人姑爷还请快些,别让娘娘久等。”
萧柏川平日在家就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大夫人说了好几次给他安排个身边人伺候,他都拒绝了,这会自己回书房更衣,月茉伺候着方卿晚,入宫的发髻和头面要讲究许多,天气冷了,尽管披了霞披还是系上了披风,车辙子在雪地上碾压出一条深深的痕迹,皇后娘娘召唤,马夫驱赶的鞭子都快了几声。
萧柏川握住方卿晚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他大概知道皇后传召的原因,但是刚才夫人对郝公公说自己是她的夫君,‘进门’这么久,夫人还未曾叫过他一声‘夫君’,他想再回味一会,并不想聊正事,何况这也不是聊事的地方。
车驾进了宫门又换了轿撵,一路抬到后宫,两人需下娇步行,免得冲撞了嫔妃,郝公公递给他们一把伞,缓缓的跟在萧柏川一侧,萧柏川今日束了冠,也不知道何时喜欢这种奢华繁复的冠,看起来好像有些大,还是用绳子勒住下巴的款式,见皇后娘娘这般用力过度,方卿晚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发笑,他的耳朵都被勒成了招风耳,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的,都发红了。
一路走到祥凤宫,宫中的人十分有规矩,见有人来一一拜退下去,皇后得了信儿已经居坐在上首,两人不敢正视凤颜低着头跪行大礼,“臣女方卿晚(小民萧柏川)拜见皇后娘娘金安,望娘娘福寿安康。”
郝公公暗暗向皇后点了点头,皇后心领神会,“免礼吧,赐座。”
郝公公退了出去,两个宫女端着茶水上来轻轻放下,然后悄无声息的也退了出去,皇后修长的护甲覆在腿上轻轻抬了抬,“两位无需拘礼,今日召你们来无甚大事,仅是本宫瞧见了承宇的香囊喜欢得紧,老九这孩子又不肯让与本宫,唉”,皇后宠叹一声,“罢了,本宫只得让你们入宫一趟了。”
大家都知道李承宇的母妃娴妃是皇后的妹妹,当年当今皇上还在浅邸的时候皇后九死一生生下一个男孩,就在生下之后不久京城就传出消息,皇长孙失踪,也曾轰动一时,之后皇后闷闷不乐得了郁疾,娴妃进宫生下李承宇之后就一直养在皇后身边,皇后视若亲子,贵妃的儿子除了是太子以外,很多时候并没有李承宇顺遂。
萧柏川并不知他为方卿晚定做的香囊被转送给了李承宇,但说起香囊他心里晃过应该就是那一个,方卿晚回话道:“皇后娘娘的用度都是顶尖的,这等小物件能入娘娘的法眼是臣女的荣幸。”
皇后端起身侧的白玉长春缠枝莲纹茶杯缓缓刮着茶叶,“你无需过谦,本宫仔细看过,虽然工艺粗糙了些,可其中巧思可体现你们夫妻二人之智慧,不知这设计是出自谁之手?”
方卿晚送给李承宇的香囊是铜制镶金镂空花纹,一面雕刻福字,一面雕刻藤竹样子,盖子可以如窗户般打开,内里中空放置香物摆动生香,但香囊的乾坤其实是在底部有一层薄薄的暗格,里面可以放置救急的东西。她想着难道是被皇后发现了?以为他们有不臣之心,要以此事作伐?
正欲开口却听卫嬷嬷道:“娘娘,方家姑娘弱质芊芊,依老奴看这般敲敲打打的事情,应是方家姑爷的巧思才对吧?”
嬷嬷递了话头,萧柏川只好作揖道:“小民经商,打造这个香囊是因为偶然一次从一位云滇娘子手中收得一只发簪,小民与夫人觉得此般设计非常奇特又精美实用,从中受到了启发,才与夫人一起绘制了草图打造出香囊,没曾想能得到皇后娘娘青眼。”
萧柏川低头说话间皇后已将他盯了好一阵,眼中流露着莫名的情绪,卫嬷嬷赶紧接过皇后手中茶杯,“娘娘,茶凉了,老奴给您换一杯。”
皇后缓了缓神又道:“果然巧思无遐,本宫每逢新年都要给各宫赐福,今年就着你们夫妻二人为本宫督造此香囊作为福礼吧,做得好本宫重重有赏。”
萧柏川询问:“娘娘是要我们方家的铺子承接宫里的单子吗?”皇宫在宫外采办东西手续繁杂,还涉及其间人员,并不是简单的事情,萧柏川才有此一问。
“你们无需担心,宫里自有造办处,材料和工匠卫嬷嬷都会安排妥帖,你们只需与本宫确认款式和数量,然后督造即可”,皇后话语轻缓,事事考虑周全,完全没有为难二人的意思,反倒像是把一个大好的便宜递给方家。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肯定是不能拒绝的,这事便顺理成章的定了下来,方卿晚毕竟只是参与了设计,女子出入造办处也是不便,于是就成了萧柏川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