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不能挪动的空间里,好像特别容易拉近人心,第七日早上船开始靠岸,梳洗之后竟然是萧柏川扶着她下的船,而她却没有一点觉得不自然。
月枝赶着最快的速度一路狂奔,“呕~”她跑到远处像是宣泄七日的糟气一般,一直吐到家丁搬完所有箱笼,她才收拾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和嘴角的东西,咽了一口唾沫,用力呼吸平静的空气。
方卿晚脚下虚浮,虽然下了船但好像地面还在晃动一般,靠着萧柏川虚弱着问:“她怎的这般严重?你没有给她吃酸梅吗?”
萧柏川一副被提醒好像才想起的样子,“哦,对,光顾着给你送了”,意思是月枝确实没有吃上。
方卿晚或许自己都没有发觉,她本能的含羞低头忍住笑意,心下一甜。
萧员外家的老宅已卖,萧柏川安排众人在最热闹的街道找了家客栈住下,归云阁的上房闹中取静,只可惜只剩一间,两人又是夫妻,以免落人口实便合住了。
“夫人,多日乘船你也累了,不如明日再休整一日,正好我还可以带你吃吃逛逛体验一下扬州的风情,后日咱们再上山也不迟”,萧柏川细心的安排着行程,给方卿晚递过去一杯热茶。
方卿晚心下想着歇息两日也好,她可以打听一下如何去三才村,便点头答应了。
方卿晚味觉还未完全恢复,只喝了些水便靠在床上养神,入夜后萧柏川放下手中的账本询问她,“夫人,这苏州可是小吃遍地,你白日里也没吃东西,我去给你买一些品尝如何?”
方卿晚的确是有些饿了,“好,那就辛苦你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多尝几种”,她对他说话客气了许多。
萧柏川出门了,他熟门熟路的走过一座小桥,来到一家叫「酥香斋」的点心铺子,铺子里的店员认识他,将他迎到里面取下围裙抱拳跪下,“少主”。
“嗯,那边的人找来了?”萧柏川换了一副样子,高高在上的问。
“是的少主,这些时日有人明里暗里查您的身世,但是属下发现,他们不止一拨人”,酥香苑其实是萧柏川为了避人耳目,以扬州刺史杨开远名义开的,这家点心铺子分店众多,是他的消息网,因铺子利润可观,每年两人五五分成,杨开远只是出个名义,也乐于合作。
跪着的人正是萧柏川江苏铺子的总管。
“呵,果然,让他们自己查去吧,该做的准备我们一早便部署好了,谁是螳螂谁是燕雀咱们还得看看。对了,他们查归查,别让他们影响我和夫人,你最近加派点人手吧”,好不容易和夫人化冰,不要搅了兴致才好。
总管眉心紧了紧,“夫人好像也带了人过来,我们是不是也不要被他们发现?”
“嗯?她果然不单单是为了陪我回来拜祭”,萧柏川无奈又宠溺的笑笑,“让她放开手去做自己的事情吧,那你也别加派人手了,换几个身手好的过来,别让他们的人发现就行”。
“是,属下明白”。
这厢方卿晚也没有闲着,龙壹带着龙叁龙肆龙六抱拳跪在方卿晚面前,“在船上我们不方便与主子相见,请主子恕罪,主子可还觉得晕眩?”
“无碍了,辛苦你们跑这一趟”,方卿晚看着苍北带出来的四个孩子,很是满意,短短时日已经像是专业护卫了。
“我们学艺未精,还望不要拖了主子的后退”,几个孩子毕恭毕敬。
方卿晚伸手扶他们起来,“这次让你们来只是以防万一,顺便历练历练,你们无需紧张,过两日我会让我的丫鬟月枝留在此地,佯装我们一直未曾离开,你们留下两人看着她,其余两人隐随我去找个人。”
“知道了,主人”。
夫妻俩办完自己的事情,一个靠在床头假意看书,一个提着食盒装着自家的点心回来,也是一番气氛和谐。
萧柏川在扬州城长大,熟稔的带着方卿晚四处闲逛,方卿晚从未出过京城,顿觉一切都很新鲜,夹岸垂杨春气薰、池边绿映水红裙,小桥流水、湖石为绘、商业发达,一时看花了眼。
月枝更是开心,“大姑娘你快看,这里的姑娘都不带帷帽,柳眉细腰甚是好看”,扬州民风开放,女子也会营商,确是京城没有的景象,“大姑娘,这个好好吃啊”。
方卿晚任着月枝玩闹贪吃,反正过两日她的好日子终是到头了。
翌日一行人起了个早,萧柏川看着方卿晚恭恭敬敬的跪在爹娘的坟前,以儿媳的身份叩首,他感慨这一刻的心安默念,爹,保佑我们。
方卿晚将声音放大了些,好让沿路跟随的家丁听见,汇报给曹秋霜,“爹,娘,儿媳来迟,是儿媳的不是,自今日起儿媳将在此连续祭奠二老七日,望二老泉下安息。”
月枝搀扶方卿晚起身,方卿晚叹了一口气,“确是来晚了些,希望二老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月枝安抚她,“大姑娘这般诚心,亲家老爷夫人能感受到您的诚意的。”
方卿晚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