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修改已经来不及,还好面料刺绣都是上乘的,两人走过穿堂就听见曹秋霜愤怒的声音,“一个个儿的,不司正务,整日哄着三少爷遛鸟斗鸡,今日我便把你们都发卖了,我看以后谁还敢”。
“二夫人饶命,二夫人饶命,是三少爷逼我们的啊”,下人连连求饶。
闫妈妈眼见下人们攀诬主子,曹秋霜脸色渗人,“住口,轩哥儿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还能逼你们不成?拉出去”。
大夫人出言阻止,“等等,秋霜啊,何故生如此大的气?轩哥儿还小,好生引导便是了,这里好几个我记得都是家生子,你要真不喜欢,给他们换个差事便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曹秋霜扯出一个笑脸来,“姐姐见笑,是我没有管好下人,我刚才也是一时气话”,她打量了二人一眼,“姐姐和卿晚快些去吧,皇后娘娘主持的乞巧宴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大夫人也觉得时辰不早,劝了两句便离开了,曹秋霜收起笑容,心中的悲凉,萧柏川和方棠舟早已等在门口马车旁,家中只剩下不长眼的下人,糟心的儿子,和她守着冷瓦寂院,人总是会放大自己的悲观,也总会为自己的贪婪找一个借口,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她冷冷的吩咐闫妈妈,“发卖了吧,一个不留”。
绿树阴浓难掩夏日暑气,女子们各自摇着刺绣精美的团扇也成了一道风景,晚宴前宫中为宾客准备了斗巧活动解闷,赢了就可以获得皇后娘娘亲自准备的巧果。
自入宫,男子都被带往在另一处休息,女子这边却格外热闹,“这巧果本就是胜者的,我有何不能拿?难不成你还想私吞?”人群中围着一位面色浓艳的女子,她声音高亢,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身旁的公公连忙说道,“奴才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刚才是那位贵人赢了投针,您与她差着一针呢”。
“呵,这样细的针你可是真的看清楚了?我姨母精心准备的彩头可不能给送了人”,女子直勾勾的盯着公公,眼神犀利。
“哎哟,这不就是皇后娘娘的外侄女娇恒县主嘛?定是公公看走了眼。”
“对啊,县主这般身份怎可能冤枉于人”。
那边的女子也毫不示弱,她脊背挺得很直,面色透白如新月生晕,个子小巧很是动人,“县主也不是大罗神仙,怎得就看清了?县主要是想吃这巧果我让给你便是了,何必在此咄咄逼人”,说完一脸楚楚。
“别真是有何误会吧?这姑娘也不计较这巧果,县主也是太蛮横了”。
“那位是贵妃娘娘的义女,都察院御史家的嫡女安容珠,我听说啊”,说话的妇人压低了声音,“贵妃娘娘有意撮合她与九皇子”。
两个女子身份显赫,公公是一个都不敢得罪,被吓得涕泗横流,两个女子只争输赢,不争巧果,话说得头头是道,一个都不让步。
“我看见了”,一个女子打断争吵垂目上前行礼,“县主”。
“你看见什么了?说来听听?”县主问她。
“刚才县主与这位姑娘斗巧,我刚好在旁侧,县主投入八针,这位姑娘投入九针,却是这位姑娘赢了”,女子不卑不亢缓缓道明,在场的人无不佩服她的勇气。
安容珠笑意莹莹,“臣女说过了,刚才就是臣女赢了”。
县主冷笑一声,“既是如此,那我也有证人”,她看了一眼人群,里面便出来四五名女子。
“刚才我们也在场,是县主投入九针,这位姑娘投入八针”。
“你,你们,刚才你们分明没在这里,为何说谎?”安容珠蹙眉。
“珠儿,聒噪什么?”人群快速散至两侧,皇后娘娘身后跟着贵妃娘娘,仪仗足有二三十人。
众人赶紧跪安。
皇后鲜少出席宴会,大部分时候都是贵妃娘娘代劳,可一个女人本是色衰爱驰,常年郁结缠身,唯一的儿子生下来便夭折,却还能稳居中宫多年,得皇上敬重,仅是感受来自她的气场都足以让在场的人如芒在背,大家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皇后并没有喊平身,而是用端厚的语气对说,“妹妹如此温煦的人今日怎得这般不稳健,看把他们吓的,都起来吧”。
众人谢过起身,不敢四处张望。
皇后接着说,“今日乞巧宴,本是不想大家诸多约束,可皇上硬是要本宫来看看各家的好儿郎、好贵女,若能促成良缘,也是功德一件,刚才本宫与贵妃听闻有小女子争论之声,是何事说来本宫听听”。
娇恒县主上前屈膝,“姨母,是她投针耍赖,还不让侄女拿巧果”,说着用手指着安荣珠。
皇后看过去,摸了摸护甲,“过来回话”。
“都察院御史之女安容珠给皇后娘娘请安”。
“嗯,说与本宫听听”,伺候的人不知从那里搬来一对椅子,让皇后和贵妃坐了下来。
安荣珠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次,公公和几个证人也先后答了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