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说,“七妹妹你注意点身份,一个未婚女子和已婚妇人聊这么起劲也不怕污了林家的名声。”
“四姐姐你说的什么话?我和卿晚是打小的情义,和身份有什么相干?”林笙笙年纪小说话直,转脸就顶了回去。
林袅袅歪了下嘴很不耐烦,“且不说已婚,一会让母亲知道你和一个被退了婚的女子这般亲近,小心你的皮。”
“你…”林笙笙气急,喘着气不知如何回嘴,周围其他贵女也开始窃窃私语,靠得近的还有意往远挪了挪。
方卿晚上一世是很生气的,后来事情闹得很大,但现在她却毫无愤怒之感,顺了顺手中的秀帕,“林袅袅,我与太子退婚之事,说浅了只是女子守孝误了良缘,往深了说便是皇家家事,你在这嚼舌根子,一个脑袋够砍吗?”
林袅袅哼出一声冷笑,“方卿晚,成了亲的妇人就是不一样啊,说话如此歹毒,我脑袋在这,你来砍啊。”
她声音有些尖利众人议论得更热烈,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要砍谁的脑袋?”
“被退婚了还不让人说呢。”
“没当上太子妃找了个赘婿倒横起来了”。
“就是,早知道她来我就不来了。”
退婚的事说起来是有缘由的,老国公为开国功臣,方卿晚的父亲方文贤任从二品布政使,母亲出身南阳郑家,方文贤的平妻曹秋霜又是当朝曹丞相的亲妹妹,凡文官一流多以他们马首是瞻,这样的家事,方家一时风头无两,方卿晚自然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可两人刚订婚不久,正值壮年的方文贤因病去世,弟弟们都还未长大,国公府一夜之间如过江浮萍。
按照规制,方卿晚要守孝三年,可太子本就比她大两岁,婚事耽搁不得,方文贤死后,曹丞相竟和贵妃一起规劝皇上退了婚事,迎娶嘉定侯府嫡女林晚竹,林晚竹的父亲虽和方文贤都是皇子师,但一直势弱,自那之后嘉定侯府一撅而起,如今在朝中已是举足轻重。
贵女们都是附柳草,也懂得见风使舵,大家都开始说起方卿晚的不是。
林笙笙毕竟年纪小,眼眶通红泪花涌动,大声说,“你们不许说卿晚坏话”,这一激动将手边的饭桌给推倒了,惹得晓阚亭和男宾那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方卿晚扶额,前世也没有推倒桌子这一出啊。
贵妃侧问身旁的嬷嬷,“方才是何声音?”
太子妃林晚竹一到场,就时不时瞄看方卿晚,这捡来的太子妃她当得并不是很舒心,在皇家处处伏低做小受了不少气,听说方卿晚嫁了个赘婿,女人总是希望别人比自己过得更差的,眼见那边闹了起来,她露出了一抹别人没有察觉的笑,“母妃,看起来闹事的是国公府那位方…方…”,她故意装作不熟,连名字都念不出。
“方卿晚?”太子是贵妃所出,这差一点过门的儿媳妇她还是记得的。
“喔,对”林晚竹眉间趣色更浓。
嬷嬷没有接上话,遂俯首,“娘娘,是否老奴过去看看?”
“嗯,你过去看看,将那闹事的都叫过来。”
官眷们坐在靠近晓阚亭的位置,早就知晓这边吵了起来,侯夫人和曹秋霜各怀心思,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亲生子女,开始都装作看不清,假模假样的唱双簧,“也不知是谁家姑娘。”
“诶,小女子之间有些争执无碍的。”
转头见贵妃娘娘身边的嬷嬷走来,两人蹭的一下站起来,“哎哟,听声音像我家的姑娘。”
“可不是嘛,走,快去看看。”
“哟,脾气挺大,竟敢掀了百花宴的桌子”,林晚竹还未嫁给太子时,时林袅袅就是她的跟班,林家内宅十分复杂,嫡庶女待遇差的不是一个档次,林晚竹瞧不上的东西总是假装大方送给林袅袅,林袅袅也乐得依附她,如今她成了太子妃,林袅袅更是要使出全身解数欺负她不喜欢的人,让她看到自己的忠诚。
两个夫人赶在嬷嬷之前走过去制止,“都别说了,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