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秦娩披着晏辞的外套,座位下面是粘满污渍的衣物。
她蜷缩着,刚好晏辞的衣服足够宽大,可以将她塞进去。
忽然有敲车窗的声音。
秦娩缩了缩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藏在衣服里。
车厢里忽然传来晏辞的笑声,抬起头发现刚刚敲车窗的人早就走了。
她看着晏辞穿的整齐得体,对比自己的狼狈,她红了眼尾,声音里含着委屈,“不是说要去夜色吗?你个骗子。”
“明明是你一直不说话,谁知道你是去不去?”晏辞难得正经的怼了一句,“既然你这么想去,那我们现在去也不晚。”
秦娩瞪了一眼晏辞,“我衣服都给你撕坏了,我能去哪儿?”
“这是讹四爷衣服来了?”晏辞抓了抓自己的西装袖子,好半天才抓到秦娩的小手,哄着似的开口,“要不爷给你买?”
“不要!”秦娩推开晏辞,用长长的袖子把自己的手裹住,闷着头不说话了。
晏辞抬手揉了揉秦娩的小脑瓜,帮她捋了捋头发,又哄了哄,“怎么地?爷要给你买衣服你都不要了?”
秦娩歪着头不搭理晏辞,全身都很疼,这还是她求了半天才放过她的结果,不然看着晏辞如狼似虎的模样,怕是要把她按死在车上。
“听说负负为正,这会儿生气了,爷再给你来一回,再惹你不高兴一次,你就不生气了是吧?”
“这是什么理论?”秦娩听到晏辞恶劣又玩闹的语气,还得她低头,“算了,不跟你生气了。”
晏辞看着秦娩乖顺的模样,语气略好,“跟爷回夜色一趟,我叫人把衣服给你送过去,赔给你。”
难得的温和好说话让秦娩心情略好,左右她这个样子哪儿也不能去,只好点头。
晏辞夸奖似的摸了摸秦娩的头,“只要乖一点,我不会让你吃亏。”
吃亏吗?
秦娩一点都不相信晏辞的话。
至少目前为止,和他在一起没捞到什么好处,尽吃亏了。
秦娩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宽大西装,用手紧了紧领口。
宴辞的衣服太大了,这边的领口盖上了,那边的领口又落下,整个颈子不能完全遮住。
秦娩只能捏着两边的领子,心里不满的埋怨晏辞的衣服太大。
“呵!”
冷笑的声音响起来。
秦娩抬起头,看到晏辞低头盯着自己泻出的春光。
那目光带着明显的兴致盎然,寻着她白的发光的皮肤,满满的探下去。
原本恶劣的目光逐渐放大,却又明晃晃地带着几分真诚,秦娩看了一眼就失了神。
直到对方的表情变得玩味和嘲弄,她人也清醒了。
她一定是被恶劣同化了。
所以脑子里的东西也都变得浑浊。
好在,明天就结束了。
所以既然都要结束了,就接受一下自己的恶劣吧!
以后,再也没有这样机会了。
想到和宴辞没有以后,她竟然不想面对宴辞,转过头,看着窗外一瞬而过的景象。
她在江城生活了一年,江城已经有了她的生活痕迹,只是很快随着她的离开消失的一干二净。
莫名,一股酸涩没来由的冒出来,好在车窗外落下了大片的雪花,她不免惊讶,看着窗外的雪花,惊呼,“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