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看向自己家二层楼的屋子,就像是某种吃人的猛兽一般。陆生的左手被他掐的青紫,不过好脾气的他也只是独自咧嘴,“你有钥匙吗?”身边响起了陆生的声音,河谷被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才说道,“我逃跑时很紧张,只拿了存钱罐,其它的都没有带。”陆生点了点头,至少还知道带存钱罐。他上前暗响门铃。河谷闪到他身后说道,“您是不是番剧中隐藏的那种少年阴阳师大人,随手一招,就有十二式神护卫。”陆生摸了摸面颊,如果自己随后一招,虽然没有十二式神,倒是可以轻松凑出百鬼夜行,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河谷接不接受得了这个现实。门很快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面相和河谷有六七分像似的中年美妇,至少说明河谷是亲身的。“你是?”美妇如同常人一样带着疑惑看向陆生,不过很快就注意到了陆生身后的河谷,“河谷川南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妈妈很担心你吗?”说着就泫然欲泣。看着很正常,不像是妖鬼作祟,身为以后的魑魅魍魉之主,陆生对于大多数妖鬼都很熟悉,除非对方不是本地妖鬼,而是来自于东京之外。不管从人类身份还是妖魔之主的身份,这件事自己都应该管,陆生体内的两个人格少有地达成了一致。“河谷夫人,我是奴良陆生,河谷川南的同学,这几天河谷同学住在我家里。”陆生诚恳地说道,同时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如果真的是东京的妖魔,一定听过奴良组的名号。河谷的母亲一脸歉意地说道,“川南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请进来坐吧。”说着让开了身子,露出黝黑的里屋。没有开灯?即使是白天,整间屋子不开灯也太奇怪了,特别最近阴雨天多的情况。“打扰了。”陆生随着河谷一起回到他的家中。河谷的耳朵中传来春虎的声音,“家里有什么新的布置没有?”河谷趁着母亲去拿茶水,低声说道,“没有,不过门口父亲的鞋都在,他最近应该没有去公司上班。”在霓虹,母亲一直在家很正常,但是作为养家的男人在9点钟以前回到家中都是不正常的。霓虹认为你在外面没有应酬,那就说明你的能力不行,在公司中是‘透明人’,没有上升的空间。所以霓虹的居酒屋一到了饭点,都是一群社畜,甚至很多人中午吃的很节省,就是为了晚上这顿加餐。陪着坐了一会,河谷的母亲率先起身开口道,“今天我们教会组织了一场互助活动,奴良同学想要一起参加吗?”“我可以吗?”“当然,河谷的父亲正在启动汽车。”不一会儿,一辆私家车从河谷家驶出,凭借着定位仪,塞德里克等人远远地吊在后面。陆生跟着河谷一家走进了一座高档的写字楼大厦,大厦的门口教会的高级职员正在有条不紊地为大家分发教袍。看样子对方组织教会至少不是为了骗钱。在这个举着一碗拉面都可以高呼神明的国度,不少新兴教会实质上和传销组织没有区别。“将教袍穿上吧,过一会儿,你就可以感受到吾主的教诲了。”河谷的父母一进入这里,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他们脸上洋溢着狂热和虔诚。陆生拿着浅黄色的教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地方,这就是一件带兜帽的袍子,只不过做工更加精细,几乎堪比时装店里的名贵服装了。或许是为了吸引那些爱贪小便宜的人吧,陆生在心里想到。塞德里克通过无线电听到河谷父母赞美神明的语气,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拥有着神明身的他太明白这种声音绝非鬼祟附身。而是发自本愿,只有虔诚的狂信徒才拥有的语气。这是哪里来的割韭菜的技巧,我也想要学。塞德里克眼神微闪,能够在一周的时间内将普通信徒转化成为狂信徒,他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通过神国将浅信徒的灵魂直接转化成为祈并者。不过那样的代价即使是强大神明也会觉得划不来。最简单的莫过于通过漫长的时光,让他们一点点向自己的道路靠拢,逐渐成为祈并者,这也是诸天万界神明通用的方法。这种方法玩得最六的还是东土的那群和尚和天堂的那位。事出反常必有妖。塞德里克直接接过墨水手中的话筒,没有之前的轻松写意,“陆生,如果发现不对,就赶紧带着他跑,我们会在外面接应。”集会之地在大楼的最顶层,这里已经聚集了不亚于五百人,每一位信徒都面露狂热,就像是要见到神明降临了一般。会场的主席台上并没有任何的教会会徽,不过悬挂着一件制式的黄衣,好像这就是这个新兴教会的标志。而每个穿上黄衣者,都是教会的一员。“母亲,我们可不可以离开,这里怪怪的。”河谷川南身为一位普通人,陷入狂信者之中,虽然不清楚五百名狂信者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本能的感到不安。“孩子,过一会儿,你也会信仰吾主,伟大的黄衣之王。”河谷夫人慈爱地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就像宗教画作中,怀抱基督的圣母一般。黄衣之王?!这怎么可能?是哪个狗比干的?!“陆生,跑!”墨水直接大吼道。黄衣之主哈斯塔,灾难与痛苦的化身,克苏鲁神系的一员,不可名状的监管者。“来不及了,祂已经发现了我们。”随着塞德里克话音的落下,躲在车内的众人在听到‘黄衣之王’的尊号时,顿时感觉自己的视野在瞬间拔高。他们穿过一层层空间的阻隔,眼前出现的是一位伟岸的身影,祂身穿着破旧的黄衣,背负着木架,脚下的触手涌动,黑色的星辰在祂背后升起。“闭上眼睛!”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