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论如何,太子所言正符合张良德的心意。
至于他是出于何种原因忽然立场大变,就与自己无关了,自己的任务只是查案而已。
“既如此,不如请两位殿下随臣走一趟吴府。”张良德略带象征性的询问二人。
“一切听张大人吩咐,”太子也只是象征性的拱拱手,又看向五皇子,“我与五弟是受父皇指派,跟着张大人学习罢了。”
张良德似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这样的太子倒是极好的。
他便吩咐下属衙役带着国公带来的两名证人往吴府而去,待到了吴府门口,张良德指着其中一证人问道:“你说那日吴府的大火是在萧亦扬离去后才起的?”
那证人忙上前行礼:“回大人的话,那日小人是去找我的兄弟喝酒,路过吴府是正巧碰见萧公子出来,那时大概是亥时初。”
“小人与朋友喝完酒便往回走了,因家中娘子管得严,小人那时还问了店小二,那时正是子时三刻,已是很晚了,所以小人便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那酒馆就离吴府不远,”那证人说着往前头指了指,“那时方见吴府有烟火味,所以想着此事应当与萧公子无关的。”
张良德不由得质疑:“你怎能确认是萧亦扬?”
那证人说着又挠挠头:“萧公子在京中是出名的人物,小人自是认得的。”
张良德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心中却是持怀疑态度的,又带着证人查证了一圈。
果不其然,所有的证据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吴存光那表妹之死,倒是与萧亦扬毫无关系了。
张良德正站在吴府的院中,似有些茫然之感。
而此时,张良德属下匆忙跑来,在张良德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宗政衍清晰的看到,张良德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似乎连脸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着:“当真?”
那属下也坚定地点点头。
张良德忙大步向吴府外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跟在身后的太子和五皇子虽是不知事情缘由,却也大步跟了上去。
“民妇状告萧太傅之子萧亦扬,虐杀女童。”
“民妇状告萧太傅之子萧亦扬,虐杀女童。”
一声声的呼喊从吴府外传来,张良德几乎是小跑着出来的。
却见那女子瘦削的身体彷佛能被一阵风吹倒,脸色苍白,虽是换了整洁的衣服,却是难掩她身上的伤痕。
张良德上前一步,指了指那女子,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事牵扯的,正是一桩虐杀女童案,而始作俑者,正是萧亦扬。
这状告萧亦扬的女子,不过是其中一个女童的母亲。
她的女儿被掳走之后便杳无音讯,她自己也被萧亦扬困在暗室中,没日没夜的被人折磨。
而救出她的,正是萧离。
“你可愿意去状告他?”饶是萧离自诩一向心狠手辣,救出那女子时,也不由得心中一颤,萧亦扬这种人,必须死。
那女子却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愿意。我苦苦挨到今日,便是为了替我女儿讨回公道。”
她像拉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拉住萧离:“姑娘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