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萧离面前,曹安之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一眼,眼神轻蔑道:“就是你给那可怜的妇人下了毒?”
萧离毫不畏惧,淡淡地抬头对上曹安之的目光,漫不经心道:“我与她素未谋面又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给她下毒?”
曹安之头一次见监狱里的犯人这么大的口气,一时之间便怒气冲冲。
“来人!给我把她押送到审讯室,把刑具统统准备好,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咱们牢里的铁烙硬!”
衙役毫不客气地将萧离从地上拽起身来,将她押去传说中的审讯室。
这里比大牢更加阴森恐怖,阴暗角落的角落里都是若隐若现的斑斑血迹,桌子上摆着各种类型的刑具,看起来就十分严酷。
“先把她手脚都拷起来!”
曹安之坐在太师椅上,瞥着萧离道。
“你今日究竟对那老妇人做了什么?有什么目的?自己如实招来!”
曹安之再度开口道。
萧离缓缓说了今日的事情经过,却不认罪。
“那副药就是治疗风寒之症的草药,至于她为何会中毒生亡,与我无关。”
曹安之显然并不满意萧离的招供,他站起身来,出言讥讽道:“你这犯人,今日是不打算说实话是吧?来人,给我上刑具!”
话音刚落,顺天府的赵恒便悄然而至。
“曹大人,慢着!”
赵恒上前阻拦道:“曹大人是不是忘了规矩?太后娘娘吃斋念佛,皇宫到顺天府上上下下见不得血腥,如今可不兴动刑!”
曹安之扭头看了赵恒一眼,脸色更差了些。两人在这顺天府同僚多年,却常年不和。
一是因为两人处事风格截然不同,二是因为两人背后各受其主,故而曹安之向来看不惯赵恒的所作所为。
可赵恒是摄政王的人,纵然曹安之再看不惯他,也不得不卖摄政王几分面子。
“哦?那依赵大人所见,该怎么审问犯人?”
曹安之放下手里的刑鞭,别有深意地问道。
赵恒缓缓开口道:“这妇人之死本就十分蹊跷,依我拙见还是先调查她的家庭背景以及今日所接触的所有人,先找出可疑证据再审问也不迟!”
赵恒的一番话滴水不漏,曹安之也被堵的哑口无言,只好作罢,萧离便免受了这顿皮肉之苦,又被关回了大牢里。
萧府。
萧亦扬酒气熏天地从酒瓶堆里爬起身来,有些神智不清,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自从他在醉春楼发生了那等丑事,他的名声就变得一败涂地,好好的婚事告吹,就连平日一起花天酒地的兄弟也都开始闭门不见。
萧亦扬这些日子因为这事萎靡不振,没了那群狐朋狗友打发时间,他只好独自饮酒,每每喝的微醺他便去自家的赌场碰碰运气。
接连几日都是赢钱,似乎让萧亦扬尝到了甜头,他更是夸下海口说自己就算是喝的烂醉也能赢的盆满钵满。
这不,他刚刚坐起身来清醒了些,便又想起来赌场之事。换了身衣裳,萧亦扬便出了门,还在做着赢钱的美梦。
五皇子府邸。
宗政衍正在书房沉思如何解救萧离,却突然得到了赌场那边的消息。
萧离说的没错,大鱼即将上钩了。
可在这种节骨眼上,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若是不赶紧想办法救阿离出来,她必定会在牢中受苦……
宗政衍思来想去,若是赌场一事能够顺利进行,手上多些钱财也好说话,再不济,说不定也能将阿离给赎出来。
况且,这事已经传到父皇耳朵里了,自己若是再牵强去求饶,免不了给父皇留下沉迷美色的坏印象。
权衡利弊后,宗政衍还是打算先稳住赌场。
宗政衍匆匆出门,暗中与萧离安排好的繁花碰面。繁花小主女扮男装,宗政衍并未察觉。
繁花擅赌,这也是萧离安排她处理此事的原因所在。
易容后的宗政衍带着女扮男装的繁花悄悄进了萧亦扬的赌场,赌场人员混乱,没人注意到他们。
萧亦扬迷迷糊糊地坐在赌场中央,周围那些赌徒都知道萧家大公子这几日手气极好,日日赢钱,迟迟不敢上场。
“怕什么?本公子的赌场有的是钱,你们若是输了便去借!本公子给你们这些常客多宽限些时日!”
萧亦扬口若悬河道。
大家听了这话来了兴致,便开始坐庄下注。
宗政衍一边盯着萧亦扬的动静,一边给繁花打掩护,繁花则从最角落的一桌开始上场。
繁花早年就混迹在各大赌场之间,早已经摸清了所有赌局的规矩和门路。
上场后,她先若无其事的输几局,让大家放松警惕。待那些赌徒赢出甜头来,她便加大赌注,一局便能赢别人好几局的赌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