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看着她道,“推三妹妹的是蒋表妹,大伯母要给三妹妹出气就去找二姑母,拦我做什么,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碰三妹妹一下,我拉的是自己的裙摆,这会儿我就是把裙摆拉烂掉,也伤不着三妹妹半分。”
大太太拳头攒紧,拿明澜一点办法没有,她望着老夫人,道,“那音澜就活该手受伤留疤吗?!”
这事,总要有人负责,如果老夫人不出面,她就直接去蒋家找二姑奶奶了。
到时候和二姑奶奶闹起来,一个没能生下嫡子的当家主母,以为蒋家当真稀罕她呢,还不是看在伯府的面子上,靖宁伯府的爵位只可能是长房和二房继承,二姑奶奶把她们一起得罪了,就算是和伯府闹翻了,往后二姑奶奶在蒋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老夫人脸色铁青,她望着王妈妈道,“你去蒋家处理这件事。”
王妈妈也知道这次祸端全是蒋嘉贞挑起来的,大太太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让她女儿受委屈,不找回场子,往后二姑奶奶回门,那夹枪带棍的话就能呛她个半死不活了。
老夫人态度摆了,大太太也不敢闹的太凶,担心女儿,又急匆匆回东院了。
明澜则去了幽兰苑,碧珠坐在小榻上,大夫给她把脉,碧珠眼眶里泪珠就没干过,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感动的,从来没有她坐着,姑娘和太太站着的时候,尤其太太给她抹药,碧珠眼泪比挨打时还多。
“娘,你轻点儿。”
明澜当是沐氏手太重,弄疼碧珠了。
沐氏本就轻的手,又轻了两分,道,“碧珠替你挨了一巴掌,往后就是我半个女儿了。”
碧珠听了,忙跪下来道,“奴婢不敢当。”
“你这傻孩子,”沐氏失笑,“有你跟在姑娘身边,我放心。”
亲自上了药,又赏了碧珠一只碧玉镯,一对金簪,外加一百两,这一巴掌,偌大个伯府哪个觉得碧珠挨的不值,只觉得碧珠上辈子烧了高香了,就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的。
让珍珠扶碧珠下去歇息,沐氏才望着明澜道,“这是你第二次动手打人了。”
第一次打周嫱,替茂哥儿出气,她觉得打的好,但这一次,并没有闹到非动手不可的地步,要是二姑奶奶没办法让顾音澜的手不留疤,她远在文昌伯府,大太太奈何不了她,但明澜还在府里头待着,大太太不会善罢甘休的。
明澜坐在一旁,扭着绣帕不以为然道,“娘,你太小瞧文昌伯府了,能一次请动六位大臣作保,绝非等闲之辈,区区去伤疤的药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算文昌伯府能赔偿三姑娘药,你也不能如此冲动行事,”沐氏苦口婆心道。
明澜嗡了声音道,“娘,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见明澜是真反省了,沐氏就没再说什么了。
一个时辰后,王妈妈就回来了,告知老夫人道,“二姑奶奶说了,表姑娘虽无意伤人,但绝不会赖账,一定会赔偿三姑娘药,让她的手不留一点伤疤。”
这话很快传到明澜和大太太耳朵里。
明澜微微吃惊,大太太则拧眉,总觉得不大对劲,二姑奶奶扣扣索索,不可能这么爽快,她要出手阔绰,除非那东西她得来便宜或者多的用不掉。
顾音澜哭道,“说是赔偿我,可什么时候赔我呢?”
大太太也觉得这话太含糊了,想了想道,“二姑奶奶既然说赔,就给她两天时间,如果两天还不把药送来,我就派人去催。”
她只要女儿的手能好,哪管她在蒋家过的好不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过这一回二姑奶奶和蒋家的确叫人刮目相看,第二天晌午,祛伤疤的良药就送到顾音澜手里了。
秀碧膏。
拿到药膏时,顾音澜都震撼了,“这可是贡品啊,不仅能祛疤,还能美白,宫里头的后妃都稀罕的药膏,二姑母说送来就送来了,不会是假的吧?”
大太太看了看药膏,淡淡的粉色,透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清香,一看就不是寻常药膏能比的,她道,“蒋家今时不同往日了,既然特地派人送药膏来,就不会弄虚作假。”
况且,二姑奶奶应该知道,糊弄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晾她也不敢。
冯妈妈惊叹,“以前当真是小瞧了蒋家了,幸亏这些年,太太和二姑奶奶关系还不错。”
抛开顾音澜手被烫伤一事,对于二姑奶奶和二房起冲突,大太太是乐见其成的,二姑奶奶在老夫人心中分量不轻,蒋家能让六位大臣联名保举,前途不可限量,能拉拢蒋家,长房夺爵就又添了一分胜算。
秀碧膏,再加上要巴结蒋家,顾音澜不生蒋嘉贞的气了,反倒把明澜给恨上了。
害她手受伤,还死不认错,这事她和她没完!
顾音澜等着明澜去给她赔不是,结果明澜哪都没去,就待在屋子里绣针线。
这一天,明澜和往常一样去给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