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离王世子有了意中人,把他召进宫,要给他赐婚。
离王世子拒绝了,他道,“赐婚就不用了,皇上不如赐我几坛美酒吧。”
皇上就赐他美酒了,护卫跟着福公公去挑酒。
护卫挑了不少,还一边挑一边嘀咕,“这些酒不知道够不够爷喝醉的。”
福公公笑道,“小酌怡情,大酌伤身,世子爷没事要喝醉做什么?”
护卫则道,“福公公有所不知,世子爷喜欢的那姑娘似乎已经定亲了,本来世子爷都打算放弃了,这不是义安侯世子娶周姑娘,让世子爷茅塞顿开,打算喝点酒助助兴来个霸王硬上弓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到时候爷可以说是喝多了酒情不自禁,皇上骂两句不就过去了么,比起抱憾终身,挨两句骂委实不算什么,到时候还望公公帮着多说两句好话,把这挨骂也省了……。”
福公公哭笑不得,堂堂离王世子看中哪个姑娘,用的着来硬的吗?
要是知道世子爷倾慕,什么样的亲事都该想办法退了吧,除非定的亲事极好。
也是,如果是一般的姑娘,世子爷也看不上。
等离王世子走后,福公公纠结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事禀告皇上知道,万一真酿成大错了可就太晚了,他知情不报,未能及时阻拦,又是奴才,惩罚更重啊。
当时,皇上手里正好拿着弹劾义安侯府的奏折,一听这话,眉头就拧紧了。
之前没当回事,没想到居然连离王世子都要跟着学了,这还了得。
就算那姑娘再好,那也名花有主了,哪能用这样的龌龊手段强占,皇家颜面何存?
想到离王世子真那样做了,处罚不是,不处罚就更不行了,不然君威何在?
然后,皇上就恼了义安侯府了,喝醉酒了就能认错人,胡作非为吗?
好歹也是一侯府,难道主子喝酒时,身边都没几个人伺候,都不知道将人拉开吗?
越想越觉得这事可疑之处太多了,但皇上也不想深究,离王世子酒都抱回去了,指不定已经喝着酒,在去找那姑娘的路上了,他不好处罚离王世子,义安侯府他还不带犹豫的,正好杀鸡儆猴,肃杀这股不正之风,把离王世子的邪恶念头掐死在摇篮里。
再然后,义安侯府就被贬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义安侯府都没有补救的机会,被贬的圣旨就送到手里头了。
义安侯夫人肠子都悔青了,娘家侄女再好,能比侯府爵位还要重要吗,能比儿子的前程还要重要吗,刚进门就给侯府惹祸,简直就是个丧门星。
再多的疼爱,随着侯府倒霉也没了大半了,而且这事是她一手促成,义安侯埋怨她了。
一晚上,义安侯夫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气的心肝肺疼。
第二天,她来伯府了。
本来,老夫人不打算见她的,但是义安侯府被贬,也算是遭了报应了,她心情好,她倒要看看义安伯夫人有什么话可说的。
丫鬟禀告义安伯夫人登门,明澜正在吃燕窝粥,三两下扒拉完,就去长松院了。
两人在长松院前不期而遇,明澜笑容灿烂,福身道,“见过义安伯夫人。”
一个伯字拉的很长,声音又清脆动听,听的义安伯夫人额头青筋暴起。
“好!好一个顾二姑娘!”
她一口银牙险些没咬碎了。
明澜笑道,“托义安伯夫人的洪福,我很好。”
义安伯夫人真恨不得将明澜撕碎了,袖子一甩,就迈步走了。
明澜轻缓了脚步跟在后头,就冲义安伯夫人这样子也知道她不是来赔罪认错的,她担心的是义安伯夫人要接茂哥儿回去,毕竟现在没有把柄能让她投鼠忌器了。
不过只要有她在,她就别想再靠近茂哥儿一步。
屋内,老夫人正端着茶,轻轻拨弄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在待客上,这是件极其失礼的事,意味着轻蔑和不待见,义安伯夫人也知道她来靖宁伯府没好事,只是心里头气不顺,有些话不吐不快。
她也没有行礼,冷声道,“我不明白我义安侯府和靖宁伯府是亲家,为何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境地,害侯府爵位被贬,对靖宁伯府有什么好处,将来义安侯府不还是给茂哥儿继承吗?”
老夫人看了义安伯夫人一眼,将茶盏放下,轻笑道,“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难得义安伯夫人你还将我当三岁孩童哄。”
明澜进屋,正好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扑哧一笑。
周嫱作贱茂哥儿是她和顾如澜亲眼所见,事后义安侯府非但不认错,还倒打一耙,明着答应伯府半年之内不让周嫱怀身孕,最后全是糊弄,她说这话,要是有人信才有鬼了。
将来周嫱生了儿子,伯府爵位会轮得到茂哥儿继承?
他能护着一条小命就不错了,将来义安侯府再大的家业也没他的份,随便给点就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