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对于朝堂内外的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赵构自然也没有回避钱愐的必要。
只不过他现在处于极度犹豫之中,而自己身边能够畅述的人并不多,钱愐显然是其中之一。
“臣只知为君分忧,议和乃是国策自然有官家和诸位相爷决断。童谣之事,官家切莫放在心上。”
钱愐明白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的倾向性,最好的办法便是推个干干净净。
自己的职责是用好皇城司,从而为大宋和官家出力。
至于其他的事情,通通不闻不问便好。
并且他巧妙的将话题又引到童谣上面,从而轻松的化解这道难题。
钱愐既是武将世家,又是外戚身份,处事之道自然是更为中庸一些。
“无妨无妨,孩童玩闹而已。眼下金军是何动向?岳飞统管之京湖诸军中有何动静?”
对于钱愐的这个态度,赵构心里自然是非常满意。
至于童谣,他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内心还是会泛起一些波澜。
身边的人和身边的事,一个个一桩桩都明确指向岳飞,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当初的决议。
现在回过头来看,金人惧怕的更应该是自己力保的,岳飞恰恰就应该是大宋的定海神针。
同时他担忧岳飞下狱的日子,谁来抵挡金军,且所谓的岳家军会否有哗变的可能。
“回官家话,机速房与皇城司在京湖、川陕和江淮三线均密切关注,暂未发现金军有何动向。至于京湖诸军,王贵暂时执掌,未见有何异常。”
机速房原本就是枢密院下辖的谍探机构,与皇城司在军情刺探上会有着分工与合作。
只不过机速房只对军务谍探,而皇城司则权限没有任何限制。
“王贵此人如何?”
“臣以为,京湖诸军之所以能百战百胜,乃是岳飞善于谋划之结果。至于王贵,不过一将才而已。”
“哦,何以见得?”
赵构不是没有深谋远虑过,他最为担忧的便是如果诛杀岳飞,京湖诸军这副重担谁能挑得起来。
王贵此时是副帅,那么自然是他顺理成章。
“此人刚愎自用,心胸狭窄,数次大战皆无出彩之处。臣以为,恐怕难以担当一路主帅之重任。”
“朕知道了……”
正当赵构和钱愐在殿内细数着内外情势之时,韩世忠却正气喘吁吁的在外殿的官道之上一路小跑。
虽然身体疲累,心中却倍感欣慰。
这一切源于自己收到王顺替赵瑗带过的口信。
原来赵瑗在资善堂与大宗正聊完之后,便继续走着自己的第二步棋。
那便是一面让李裕文利用休沐的时机,出宫找些人来传递自己拟好的童谣。
另一面则是让王顺去面见韩世忠,顺便带过去取自己的口信。
“以武议之策面圣,搭救岳飞!”
韩世忠接到这个口信之后,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没有想到建国公赵瑗,以一己之力竟然将搭救岳飞之事搅得官家不得安生。
更让他钦佩的是,如此少年便能目光长远,且有如此爱惜帅才。
“看来自己也要多与国公爷走动走动,不能任凭秦党肆无忌惮。”
韩世忠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整个朝堂大多数武将已然将赵瑗看成拥立的对象,而秦桧领着自己的那一党则大张旗鼓的拥戴赵璩。
可是在大宋重文抑武的氛围之中,武将太过于弱势,从而造成赵瑗在宫中也有孤立无援之感。
走着走着,韩世忠便到了选德殿门外,他虽然贵为大宋枢密使,但这样冒然求见已然有些不合规矩。
“劳烦内官通报一声,臣枢密使韩世忠有要事求见!”
韩世忠毕竟是大宋主管军务的枢密使,不比一般朝中大臣,有临机面圣的权限。
因而他对着殿外的小太监客客气气的说道。
小太监机灵的走到殿中,附在内侍张无为的耳边耳语了一番,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启禀官家,枢密使韩世忠有要事在殿外求见。”
张去为瞅准了赵构和钱愐两人说话的空档,轻声细语的说道。
“宣!”
韩世忠金刀大马的走入选德殿,见到钱愐也在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心想着官家此时召见提举皇城司,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
但是他明白留给岳飞的时间或许已经不多,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臣韩世忠觐见官家!”
“韩卿如此急急忙忙的见朕,有何要事?”
赵构并不没有让钱愐回避,由此可见皇城司在官家心中的地位。
“乃是关乎议和之事,臣冥思苦想数日,有一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