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天启大陆西南一隅的昌兴国都-昌兴城内,忽然响起浑厚的钟鸣,“咚”的一声,将一群飞鸟惊起,一片薄云般向红色落日而去。
须发皆白的慈祥老者,将目光从飞鸟身上收回,缓缓的关上了窗户,转身看向坐在屋内椅子上的干瘦老者,说道:“这件事儿,你应该去找王上?”
干瘦老者端着茶杯,“嘿嘿”一笑,“刘院长,集六国之力设置的结界,这才刚满十年就被破了,你就一点都不惊讶?。”
被称为院长的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有什么好惊讶?这都是早晚的事儿。”
干瘦老者 “哼”了一声,“刘夫子你果然知道内幕,这也难怪,毕竟你也是当年设置结界的十人之一。”
刘夫子望着他,神色不动的走了过来,慢慢坐在椅子上,问道:“怎么?你们杨家对这些秘闻也有兴趣?”
干瘦老者瞥了他一眼,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鬼才对你们那些烂事感兴趣,我杨素有几个脑袋,够昌兴殿里的那位王上砍?”
“既然这样,你还跑过来和我说这些干嘛?”
杨素一瞪眼睛,“我不来告诉你,你以为还有谁能来?”说完,他讽刺道:“院长大人,你那几位学士早都跑昌兴宫去了。”
刘夫子“呵呵”笑道:“这么说来,我倒是要谢谢你了。”
“谢倒是不必了。”杨素一摆手,继续道:“我问你,夏家的事你管不管?”
“嗯?你什么时候和夏家有了交结?”
“你不要以为当年的那些事,我杨家一点都不知道,若不是结界被破,我才懒得管这些闲事。”杨素蜷起一条腿,蹬在椅子上,继续道:“说起来,你才应该是对夏家最上心的人才对。”
刘夫子的笑容慢慢敛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杨素闻言,猛的站了起来,“你要是不想管,也不必和我装糊涂。”说着,他冷笑一声,向门口走去,“夏家的人死绝了,那逆鳞也就废了,昌兴王倒是希望如此,毕竟逆鳞一直在你手中。”
他拉开房门,叹了口气,“六国结界被破,联盟也自然解体,天下大乱将至,少了件神器,我看昌兴时局不利的时候,你们会不会后悔。”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刘夫子起身,慢慢来到门口,轻轻将门关好,扭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幅山水图沉默不语。
半晌,他才又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喃喃自语道:“夏家啊…。”
昌兴国南临平邑国,东接万里林海,西靠落日湾,北向天都国,是六国中唯一被三国环绕之地,也是主修煅体道法的国家。
围着国都百里,散落着一些村镇,盛产灵石的仙石镇就是其中之一。
日上三竿,仙石镇最繁华的庙街已是人山人海,叫卖吆喝和私语声汇成一片,听着极为热闹。
只是人流之中却有片空地,八位白衣少年站在其间,被十几名衙役围在了那里,像是溪流中的礁石,又像是海中的孤岛。
一声怒骂忽然从那处空地中传出,引得附近人群纷纷驻足,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就连周遭嘈杂的声音似乎也减小了些许。
“我们夏家的人也敢抓?你们还有王法吗?”白衣少年中的一人,因为愤怒涨红了脸。
站在他对面的青衣衙役却是一脸讥讽,“我们这些当差的,哪敢抓你们夏家的人?就是想请几位公子去奉营府一趟喝杯茶,昨晚几位公子下榻的客栈出了人命,谁敢问也不问就放你们走?”
“你!”白衣少年愤怒的刚想踏出一步,就被身后的同伴一把拉住,他回头看到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怒气顿时消散,脸色一沉向后撤了一步,退到了后面。
少年脸上的笑意不减,迎着走来,说道:“既然是公事,我等当然要配合官家,只是小弟偶去奉营府,却从未见过几位大哥,也不知道昨夜的命案是真是假。”
青衣衙役面色一沉,说道:“牙尖嘴利,居然还怀疑我们的身份?你小子是谁?”
“在下夏禾远。”
青衣衙役面露惊讶,“你就是夏家最年轻的那个神通者?”
名为夏禾远的少年微笑道:“夏家子弟众多,最年轻的神通者,早就不是我了。”
青衣衙役肃容掏出一块腰牌,抛向夏禾远说道:“这是府衙的腰牌,可证明我们的身份。”
夏禾远接住腰牌把玩了一会儿,微皱眉头又抛了回去,才向身后的少年们说道:“身份没有问题,看来咱们只能和这几位大哥先回去看看了。”
“可是家主还在等咱们回去.”
夏禾远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才更不能在这里耽误。”
说话间,浓雾渐起,转眼庙街已是一片白茫茫。
仙石镇少有雾气,更别说现在已是日上三竿,如此奇景瞬间吸引了庙街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那夏家的子弟们,都没注意到自己这边已经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