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印证旁人所说虚实,我便只身一人来到梧州。结果就在几天前,我刚刚来到梧州的第一个晚上,我偶然听见有人谈论梧州刺史遇刺身亡之事,我便猜测,兄长或许也是遭遇不测了。”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梧州刺史身亡一事,怎会牵连你兄长?”章义又问道。
“那是自然的啊……我兄长在信里写到,他在一户高官家当差,做近身护卫。”
“所以你是认为,你兄长在刺史府当职,结果刺史遭遇刺杀,连同你兄长也遭遇了不测,对吗?”任鹫听完他的讲述,理顺了他的思路。
“但总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因此,我便来到这义庄,看看那些尸首里面,究竟有没有我的兄长……”
“所以,你认出来了吗?”
关一念轻声嗯了一声,见任鹫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立即抓住他的胳膊央求道:“所以,我想让大哥哥帮的忙,就是查出凶手,还我兄长一个公道!”羸弱瘦小的身躯瞬间矮了下去,头也不停地往地面撞击,“如果你们能帮我找出凶手,哪怕不能由我亲自手刃他,但也能让兄长瞑目。”
任鹫见状,赶紧用手挡下他往地磕头的举止:“求我用不着磕头,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查的。”
“多谢大哥哥!多谢县令大人!”
“想必你也饿了,而且……章义。”
“下官在。”
“命人带一念回去,给他洗漱换身衣裳,再备些可口的饭菜。”
“是。”
关一念走之前,仍旧不忘朝任鹫鞠了一躬。
送走他后,任鹫又一遍查看了那些尸体。
起初,在刺史府看到护卫的尸体时,现场是没有经历打斗的迹象的。刺客不想过多与他们进行纠缠,数支飞镖精准射入喉部。在那样黑漆漆的暴雨夜里,能有这种手法的,绝非是一般的刺客。
“从这飞镖的打磨做工来看,加之又有这般高水平的杀人手法,恐怕与江湖中那个神秘的杀手组织脱不了干系。”
“侯爷所说的杀手组织,和下官前些年在禾城的时候,倒也是听当地的说书人讲到过。”
“说说看。”
“据说这个组织,最初是由一个皇帝组建而成,专门保护皇帝的人身安全。后来,因为奸臣贪官过多,便又分派了另一部分,用来暗中监察百官,避免发生动乱。后又经过改朝换代,新帝便指派了暗杀任务。”
任鹫也是一时之间掌握了重点:“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杀手组织还和皇室有关?”
“可到底这也只是说书人讲话本子里的东西,并不能完全当真啊!”
“不管真假与否,总之凶手方面,有头绪就好。但要说到杀手组织专杀各路高官的话,他们杀了周趁,接下来是不是就该你了呢?或者是本侯也说不定。”
听了这话的章义,也是脸色微变,皱了皱眉头:“虽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最初不是为防止奸臣当道、贪官行贿而组建的吗?再说了,侯爷和下官,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任鹫却是淡定自若,丝毫没有变脸的意思,反而颇有兴趣地说道:“专杀贪官污吏、欺压良善的王公贵胄,这种行为倒也可以说是为民除害了。只不过……被你这么一点,另本侯不得不怀疑,周趁究竟是不是个好官。”
章义:“……”
“如果这个杀手组织真实存在的话,那周趁的死,也一定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任鹫摸索着飞镖上的刻印,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与其从根源查起,倒不如引蛇出洞,让他们自投罗网。”
"引蛇出洞?莫非侯爷是想……"
“只要人是坏人、官是贪官,他们一定不会错过可以为民除害的机会。本侯决定,以自身为诱饵,引诱他们现身。”
"侯爷以自身为饵,未免太冒险了,万一......"
"你要相信本侯的判断力,更要相信和遵照本侯的决定!"
章义听了,也不再多言。
这时,任务鹫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们在杀人之前,想必也是仔细调查过目标的背景,若身家清白,这鱼儿也不会轻易地上钩。所以,本侯不仅需要伪造一个假身份,也需要有人传播出这个假身份的坏名声。”
“下官定当极力配合侯爷。”
“坏名声传得越大、越远,才能得到他们的关注。”
另一边,卓悦跟着澹台庆元在返回梁国的路上,竟遭遇了伏击。
人马皆被逼停在道路中央,四处都是射来的箭矢,侍卫没有盾牌可防御,悉数被箭矢贯穿了身体,犹如一只巨型的刺猬。
很快,在一声声的哀嚎声下,那些侍卫一个活口也没剩下,而如大雨一般的箭矢也停止了攻击。
马车内,独活的二人除了澹台庆元吓得浑身颤抖外,身为杀手的卓悦沉稳得很。见他的目光已不在自己的身上,她掀起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