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过去一夜,刘寡妇就找到办法带姜木离开,再次来到地窖。
“属下曾经有个相好在京城里开了个药铺,奈何经营不善,几月前就在琢磨卖掉店铺回乡发展!这次却正好能够不引人注目将我们带出去!”
“属下把您隐藏在行李中,用的是属下与他重燃旧情,回乡成亲的理由!”
刘寡妇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于是刘寡妇便雇了辆牛车,约好明日天未亮时便将姜木藏在车中,天亮后相好便会来寻她一道出发。
“请您恕罪,为了不引人注目,实在没办法选择天黑之时。不过属下那位相好既是从京城出来的,又是青天白日的,恐怕没人想得到您会藏在其中。”
刘寡妇的意思姜木明白,可是姜木从刚才起就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刘寡妇询问看她,姜木忽然说道,“经营药铺……他会医术吗?或者简单的探脉?”
刘寡妇顿时紧张道,“您身子哪里不舒服吗?属下给您弄一些药来!”
“不!”姜木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小腹,想起上次与原越交欢的时间,似乎就在这个月月初,距今不到十日。
她那时确实喝了避孕汤,可是她总是极多疑。
“没事……我没事。”
刘寡妇只好道,“等离开了此地,属下会找机会给您寻大夫!”
刘寡妇不能多留,匆匆走了。
天亮前……
姜木抱住双膝,心跳一下又一下,骤然猛烈起来。
她,就要逃出去了吗?
她……就要成功远离了吗?
不到事已成定局那日,姜木便不敢妄下决断。
现在……只待明日。
明日这个时候的她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会不会已经远离京城?
——
漫天星辰,离晨曦时分相差不远,养心殿中灯火通明,新打造的龙床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睡过的痕迹。
原越刚议事回来,边关的战事正在紧要时候,又是他一力主战,此时根本缺不得他。
可原越凤眸微眯,忽然开口道,“备马!”
苏奴震惊道,“可您一个时辰后还要早朝……”
“备马!”
“……是!”
很快,宫门口,原越翻身上马,骑着马奔腾而去。
——
“您醒醒。”
黑漆漆的地窖,姜木被刘寡妇叫醒了,她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一下子站起来,磕碰了不少东西。
“现在走吗?”
刘寡妇应了。
姜木的心跳顿时又急促起来。
刘寡妇先出去地窖,然后姜木从地窖处探出头。
“属下在外人印象中就是攀附权贵之人,这次没有攀上兵爷,被村民们排挤取笑,所以属下才着急想要投奔药铺老板,又怕他后悔,只是脑子一时发热决定带我回去,于是我着急,在此时收拾行李,也是说得通的,只要我们在天亮时与药铺老板会合,就再也不会有波折。”
刘寡妇的言语很有信心,很容易让人相信她的话。
刘寡妇连夜还改良了牛车,导致牛车上面放了一个横向宽纵向窄的箱子,却因为牛车本身就有一个洞,与箱子合二为一,只要姜木钻进洞里,盖上盖子,谁都不会觉得这里藏了一个人。
姜木钻进箱子里,盖上盖子,里面的空间狭窄且冰凉,而她只有一身贴身的里衣穿着,只有这样才不会多占空间。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哪怕知道这声音是因为她藏在狭窄空间才导致声音变大,姜木还是忍不住屏息。
“走了。”刘寡妇轻轻说了一声,牛车开始向外驶去。
路上时有不平的路,使得牛车里的姜木东倒西歪,需要她努力控制住身子,才能不发出声音。
寒冷都被紧张和忐忑压制了,姜木努力环抱住自己。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让姜木觉得分外难熬。
不知道过去多久,外面的声音变得喧闹起来,同时牛车停了下来,好像刘寡妇将车停在离喧闹距离远一些的地方。
“黄郎!”姜木听到刘寡妇故意放大的声音。
是药铺老板。
“黄郎!我们快走吧!村里的人都欺负我!”刘寡妇气急败坏道,“你可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心里可是只有你一个人的!”
姜木听到一个细弱的男声连连称是,想来就是那位黄老板。
黄老板似乎很听刘寡妇的话,很快牛车又动了起来。
姜木听到刘寡妇在说,“小凳子!你平时照顾你们家老板老是莽撞就算了!这车上可是老娘的全部家当,你可得给老娘小心些!”
“没问题老板娘!”十五六岁的少年声音道。
很快,牛车又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