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越闷笑道,“真霸道。”
他一点姜木的鼻尖道,“那些大臣们不重要,跟他们议事,哪里有比我的姜木要紧。”
姜木失望。
看来明日去糖人铺,原越是一定要跟着她去了。
夜已经深了,姜木瞥见原越蠢蠢欲动的大手,连忙道,“明日还要出去,你今夜就放过我吧。”
原越不情不愿的印了一下姜木的红唇,要求道,“那朕明日要吃两个姜木。”
“……”
原越的凤眸在烛火跳跃间仍然不改专注,眼里倒映出脸上遍布红晕的姜木道,“白日里糖人一个……”
他压低声音道,“夜晚时你一个。”
两个姜木。
“……”
夜晚时说得倒好好的,等第二天醒来姜木在归安宫硬是被原越按在椅子上梳个发样,便日上中天了。
铜镜里倒映出姜木的模样,原越不管做什么都天赋极高,梳的头发是最适合姜木的,还给姜木增添了一分骄矜的感觉。
原越越来越爱打扮姜木,还给姜木选择一身湖蓝色衣裙,和发式相得益彰。
要不是姜木拦着,她和原越到晚上都出不了门。
结果两人的轿子刚到行宫出口,就被人拦住了。
老熟人御史大夫郑严载大张着手拦在御轿前,老脸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紧闭着一双褶子眼大声说道,“陛下不在归安宫与我等议事,这是要去哪里玩!如此不务正业,臣哪怕血溅三尺,也必不能允!”
原越撩起窗帘,似笑非笑道,“该说的话朕昨夜不是都与尔等说过了吗?还要多说什么?”
姜木透过缝隙,看到郑严载身后缩了一群鹌鹑样的大臣。
她的目光落在原越的后背上。
原来昨夜原越在见她前,先见了大臣们。
为什么?
以如今暴君的名声,他们议了什么事,才会让大臣们又反驳原越的话?
噢,对了,郑严载反驳是正常的。
可是看如今的样子,明显不是郑严载一人反对,而是所有大臣们都反对此事。
大臣们在角落指指点点道,“定是榕妃带头叫陛下的!”
“就是!可恶啊,自古以来,红颜多误国!”
不知怎么的,风向一变,这话便被姜木听见了。
姜木转头,面无表情的盯了那些大臣们一会儿,忽然开口道,“郑大人,你总是做挑头的事情做什么?本宫看后面那些大臣们也颇为赞同你的话啊,郑大人何不让他们一道抗议?”
“……”
僵硬了一片。
郑严载恍然大悟,转头就怒瞪他们,唾沫横飞道,“尔等竖子也!不以为谋!”
大臣们面子挂不住,连忙道,“郑大人这话就冤枉我等了!陛下自有他的大事要忙,我等怎能耽误!”
这下可好了,捅了郑严载的逆鳞。
郑严载一人抵得上他们十人,这两伙便隔着宫道你一句我一句的唾沫横飞起来。
原越笑看姜木,姜木挑衅的望他道,“拱火还是我擅长吧?”
反正以原越的性子,他能听那些大臣们的话留下来议事才是怪事呢。
既然如此,那些大臣们还是别耽误她的时间了。
还不知道从医哥哥在糖人铺等了多久,她断然不能让从医哥哥久等太多。
马车正要驶离大臣们的骂声,郑严载忽然反应过来,老脸都跑得颤动起来,扒着马车就道,“陛下!原国刚成立不足两年啊!不能和伊国打!”
马车到底是快,很快就甩下那些大臣。
姜木愣然,忽而掀开帘子往外望,郑严载正在原地捶胸顿足,很快就成了一个黑点。
她回首,原越挑眉道,“朕发现你很在意伊国啊。”
姜木当然在意。
那是姜国的毕生之敌,也是父皇的遗憾。
“怎么突然要打伊国?”
这样的秘密被姜木问出来,原越也视若平常的告诉姜木道,“伊国在原国边境引起骚乱,这两日大臣们议事时吵个没完,朕就给了一个解决办法。”
原越的解决办法就是打,打到伊国不敢来犯。
这确实是原越的性子。
伊国先是假冒叛军阻扰春耕,刚解决完,他们又去冒犯原国边境。
如此嚣张,原越当然要回敬回去。
姜木忽然想到昨夜是冯同带她去的归安宫,而不是苏奴。
“江南有影响吗?”
原越赞叹的看了一眼姜木,说道,“伊国都敢在原国边境作乱,我来江南别宫又不是秘密,他们自然会趁机做点什么。”
“若是处境置换,我便会派人去将伊国国君杀了,这种大好机会,不抓住便是傻子。很显然,他们并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