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片肃穆,比之抄家谢城之时有过之而不及。
毕竟那可是郑家啊!
桃李三千说的就是世代的郑家!
原越回宫时,京中仿佛只有车轱辘滚过的声音。
其他车架在宫门口就停下,只有两辆车继续前行,姜木有幸与帝王一起直达养心殿。
守护着另一辆马车……不,与其说是守护,不如说是戒备的冯同小跑过来道,“陛下,那位……”
不经意间,姜木与他的三角眼对视上,还是那样充满阴霾。
原越摆手,漫不经心道,“太后有恙在身,还是在宫中好生休养。”
冯同领命,又听原越说道,“还有,宫人们照顾不力,问罪。”
“是!”
姜木看着冯同的背影,一阵恍惚。
伊芳莲病了?
她忽然想起来,这次春猎除了一开始伊芳莲露过面,后面极为低调。
低调得不同寻常。
难道郑太傅造反……也跟伊芳莲有关?
她的手忽然被握紧了,姜木回眸,看见神情炙热的原越。
两人对视着,她被他拉着走进养心殿。
苏奴让宫人们退下,姜木被原越推着坐下,那张深邃的面容显得格外柔情。
“舟车劳顿,累了吧?苏奴,弄点吃的过来!”
“是!”
姜木的美眸如水又如雾,白皙透白得像瓷玉一般的脸上有些迷茫。
原越怪异得过分,连夹菜都不用她动手,还要伸手喂她吃糕点。
姜木终于无法忍受,忍着满心的怪异问道,“你是不是该吃药了?”
“什么?”
帝王的目光看来。
姜木道,“我是说,你吃了那样猛烈的虎狼之药,伤身体根基,是不是要叫叶太医看看?”
原越凤眸一顿,然后内里便浮上几分愉悦之色,轻轻勾起姜木小巧的下巴,笑着说道,“担心朕啊?”
“……”
姜木点头,说道,“我怕你死了。”
“怕我死了……”原越不自觉的捂上胸口,薄唇微微动了动,忽而俯身,双唇夺住姜木的唇瓣。
姜木惊惶睁大眼,却使得牙关失守,被原越长驱直入。
原越心中似乎带着火、似乎带着波涛汹涌的情绪,从惊鸿楼开始就在不断燃烧着的情绪终于倾泻而出,使得他忽略姜木的挣扎,紧紧抱住姜木纤细的腰身,连一丝呼吸都吝啬给予给姜木。
“唔……唔……”
姜木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比起窒息更恐怖的,是心里的煎熬。
原越若死了她也会死!
难道就因为她这句话被原越察觉她心里的想法,从而导致他又发疯了吗!
眼见着原越越来越过分,姜木终于忍不住咬了下去,血腥味传了出来,原越却捧着她的脸退了出来,好似一点事都没有一样,盯着她喃喃说道,“姜木……”
他又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
“姜木……你真是害惨了我。”
可是姜木只能感受到原越的步步紧逼,只能感受到他满是侵略性的气息。
原越从来不示弱!
姜木恨恨的盯着他道,“姜越!你难道就不嫌恶心吗!”
为什么非要与她亲密!
让姜木极恨的是,原越反而埋首在她脖颈间低笑起来,仿佛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所以,姜木……”他在她耳边喃喃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都能拼出一条生机出来,这样的你……叫我怎么放得开……”
又是这样。
姜木简直恨极了这种如同水面浮萍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都接触不到那个秘密,就显得不知道的她特别荒诞可笑。
可是她到底不敢惹怒原越,站起来道,“我吃饱了!”
可怜满桌的美味佳肴无人欣赏了。
原越倚桌看她。
与姜木相比,帝王显得很是好整以暇,好像姜木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而他尽是包容与宠溺。
可是不过一眨眼,原越就恢复了从前的模样,这并不是突然改变,更像是把一切炙热和悬洪再度掩藏在心中,只等着一个契机,只等着一块薄弱处,伺机倾泻而出一般。
“朕还没吃到。”
他这么说。
普普通通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姜木的心脏却在颤动。
可是很快,她被原越接下来的话吸引了,便忘记猎人上一刻的陷阱,没了设下戒备的最佳时机。
“你累了便回屋好好歇息。等你什么时候歇息好了……”
他竟然就这样放过她。
他道,“便来找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