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和镜水找到的位置真的极好。
今日的天气也极好。
镜水特意挖开松软的草皮铺在石头上,供两人看戏用。
至于看什么戏?
当然是大臣们狼狈出糗的好戏呀!
只见有一匹马上载着一个大臣奔出树林。
儿孙们侍卫们在后面追,失控的马儿只顾着追着一只野兔跑,把严肃古板的大臣吓得哇哇大叫。
镜水一看,乐了一声。
“是御史大夫!”
姜木一听,也十分感兴趣。
她视力不太好,一会儿听镜水说道,“哎呀!野兔跑回来,马儿拌了一下,御史大夫差点掉下马啦!”
一会儿镜水又道,“哎呀!御史大夫的鼻涕掉下来啦!”
“哈哈哈!御史大夫胆子真小!”
姜木惊讶。
“鼻涕都能看出来?”
“当然呀!姑娘,你不知道!挂着好大一泡大鼻涕呢!”
失控的马儿身后跟着一长溜的人,御史大人好不容易被救下来了。
“爹!让孩儿帮您抓吧!”
“不!”
御史大夫这个犟啊。
“原国春猎,事关国运!事关百姓!五谷丰登!必须老夫亲手抓!”
“老夫倒要看看哪个大臣敢滥竽充数,回头老夫就把他们全参了!你去!给老夫盯着他们!”
镜水嘀咕道,“什么啊,这也能事关国运。”
“哎!老夫的兔子!”
姜木便看到御史大夫的马队凑近,朝着不远处的高楼骑去。
“爹!孩儿看到兔子往惊鸿楼去了!”
姜木找的这个地方离木兰猎场的惊鸿楼很近,她笑着看着御史大夫笨拙的下马,非得拦下所有人,自己进楼找兔子。
忽然,姜木的笑容凝固了。
只见刚从惊鸿楼出来的老妪等御史大夫经过,然后才转身朝着其他建筑走去。
“姑娘?”
姜木喃喃道,“母后……”
老妪穿着灰扑扑的衣服,看不清面容,但是那身影,姜木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
曾经有多少次,她在温暖的怀抱里肆意撒娇卖乖过。
“姑娘你说什……”
镜水还没说完,就看到姜木提着裙摆追了上去,她连忙跟上。
“姑娘!姑娘!”
行至惊鸿楼的另外一面,什么人影都没有。
姜木咬着唇瓣,六神无主。
“镜水,我……我好像看到母后了!”
她着急想要寻求镜水的认同,镜水忍不住道,“姑娘!你站在原地不要动,镜水去找!”
姜木又忽然摇了摇头,颤抖着唇瓣,却是冷静下来了。
“或许……或许是看错了。”
如果母后真的出现在木兰猎场,那么她有什么理由不去找原越,不回宫呢?
姜木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麟娇公主,比起那是母后的可能,更有可能是陷阱。
她又不是不知道这次春猎之行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的。
可是姜木不知道,尽管她在不断说服自己,放在镜水眼中,她的脸色还是难看至极,又带几分焦躁。
镜水正想说什么,忽而察觉到不对劲,猛地抱住姜木。
“姑娘!”
然后姜木终于有了对镜水武功的认知。
其实一开始她有些没能明白镜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镜水为何表情突然惊惶起来。
她只是觉得背后传来一道轻微的腥气,然后就被镜水抱着远离了。
“嗷呜!”
这是……
狼叫!
一匹狼咬着一大坨东西像是疯了一样冲破围栏,一下子撞在姜木刚刚站立的地方。
“嘭!”
狼嘴里的东西掉了,姜木第一次真正见到饿狼的眼睛。
那双眼睛发红至极,流着涎水,饿狼冲着在场的活人就冲了过来,仿佛不死不休。
到了这个时刻,姜木叫都叫不出来,瞳孔扩大。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毕竟狼的速度很快,制止狼的动作只能更快。
等姜木再反应过来时,饿狼肚肠已经流了一地,而镜水持着发簪,脸上溅着血,一脸焦急的喊着什么。
“姑娘!你没事吧!”
镜水杀了狼!
姜木心惊肉跳的握住镜水的手。
“镜水!你受伤了?”
镜水迷糊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反应过来,不以为意的擦掉脸上的血,笑得傻乎乎的。
“没有啊!这是狼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