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就是不走?从医哥哥,算我求你了!”
“殿下,您出宫,草民不过在皇宫继续治病救人,有何不可?”
“可你的愿望是悬壶济世!而不是被囚在达官贵人身边!”
又一次谈崩了。
可是这次,不是全然的不欢而散。
内务府又一次送来许多农书,沈从医便看到了满偏殿的花卉,一时失言。
姹紫嫣红,温暖如春。
这些花比之御花园也不差什么。
“这些都是公主殿下种的吗?”
姜木正生他气呢,撇过头不理会他。
沈从医称赞她道,“草民还以为,御花园的花便是世间绝美,却不想,公主的花更令人赞叹。现在想来,草民从前种田,寸草不生,反倒是让公主笑话了。”
姜木没忍住破功了,又气又恼道,“你少逗我开心!”
沈从医弯眸。
是了,他的公主殿下终于回来了。
不知是因为患得患失还是愧疚羞耻,这次初见之后,姜木总是待他小心翼翼,万事以他为先。
可是入宫前的公主不是这样的。
纵使国破,有他纵着养着,姜木仍然还是有属于公主的傲气。
是以沈从医才心疼姜木。
却不知姜木是从扮做宫女的时候就被压弯了傲骨。
若是沈从医知晓,他恐怕会更加愧疚了。
姜木也不想每次和沈从医见面都是不欢而散。
既然出宫一事暂时僵持,姜木便转而和沈从医探讨农书,然后就看见沈从医拿起其中一本农书。
农书显然是被常常翻动的,书上的注释密密麻麻,足以可见看书之人的用心。
姜木的脸色却一下子苍白起来。
果然,沈从医脸色也难看起来了。
“骨粉……沤肥……公主殿下看这个做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可字明显是姜木的,沈从医再熟悉不过。
沈从医压低声音,却是满心难过与担忧。
“这在他人眼里是巫蛊之术!”
动用尸骨肥地力,乃是倒行逆施之举!明澄皇他便是因为推广此事,而导致人人抗议!
“可这没错!”
姜木倔强的仰首。
对峙许久,最后当然还是沈从医败下阵来。
他弯腰,将注释全部都抹黑,认真道,“公主殿下,你玩归玩,用归用,但不可让他人知晓,知道吗?”
姜木咬唇,可是她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便点头。
这下好了,又是不欢而散。
沈从医从常青宫出来,穿过御花园,打算回外宫的太医署。
“容贵妃娘娘驾到!闲杂人等避让!”
沈从医随着宫人们站在宫墙边行礼。
銮驾低调又精致,沈从医却没感觉到銮驾离开。
忽而上首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你就是圣老的弟子吗?”
沈从医微微抬眸,目光放在精致的衣角上。
“草民不过一介白身,在太医院打杂罢了。”
沈从医只听得容贵妃一声笑,温柔说道,“为何不抬头看看本宫呢?”
“草民不敢。”
“本宫命令你。”
于是沈从医只好抬起头,目光在容贵妃脸上一触即分。
“本宫近日来有些不舒服,待过两日,有劳大人去承容宫为本宫诊治了。”
容贵妃的銮驾走了。
沈从医的目光却追随到銮驾消失为止。
“你可别肖想了!当心你的小命!”有宫人警告道,“那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容贵妃娘娘!”
容贵妃……
沈从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好一点的太医,诸如叶太医之类的,能够观相识人。而对于沈从医这样的人来说,他仅需一眼就看出容贵妃身体的异样。
不止一处。
而这……出现在皇帝最宠爱的容贵妃身上吗?
大将军燕于北已经带着人启程了。
京城又恢复了平静。
当然,原越也不再繁忙。
他坐在常青宫中,硬是气笑了。
“姜木啊姜木,你的胆子倒是大了,见到朕都不行礼了。”
回首从前,原越见到姜木头顶的次数都比见到她的脸多。
而姜木不知道失心疯还是怎么的,反而有了几分从前的样子。
从前的麟娇公主,别说对原越下跪了,不捉弄原越就算好的了。
被原越这么一问,姜木也没有诚惶诚恐,而是道,“我不怕你,这样不好吗?”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