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若为麟娇公主,便是当今长公主,你有什么资格杀我?”
“本公主若为榕妃,那就是陛下的妃嫔,你更没有资格处置我。”
“本公主既为麟娇公主,又为榕妃,陛下都未曾处置我,你凭什么越俎代庖!”
“知道的以为你这是失心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妄想取代掉陛下,夺过皇权,成为垂帘听政的摄政太后!”
“……”
姜木的一字一句,仿佛将太后的所有噩梦都融汇进现实。
何至于就像她说的那样?
可是麟娇公主那张嘴,只要她想,没人能说过她。
她就是当着她的亲父皇面前说自己想继承皇位,她的亲父皇都会乐呵呵的说有何不可。
而此时,这样的麟娇公主回来了。
就在太后面前,
太后慌极惧极,反倒狠毒起来。
“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没有你父皇做靠山,你什么都不是!就是哀家让陛下处置掉你,陛下也定然会同意!你也不想想,麟娇公主变成陛下的榕妃,想必陛下比谁都想除你之后快!”
姜木竟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预感。
她的命门不就是如此吗?
伊芳莲要是早拿鸡毛当令箭,她早就一败涂地。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这种让全天下人愤怒之事,在伊芳莲这里却还比不过她直呼她名讳的罪名。
所以伊芳莲这么说,姜木反而没有过激。
她面无表情。
反正她已经打算好原越若是不原谅她,她就谢罪自尽。只要能让原越同意史官不记这一笔,她就算是被原越秘密处置了也心甘情愿。
所以她看着太后笑了,“前朝不受宠的伊妃啊,本公主怎么记得,按照常理来说,国破那日,你该是给父皇陪葬的妃嫔之一呢?”
国破那年,其实不算匆忙。
一切都注定的时候,姜皇早就决定自裁,可是却舍不得姜木死,所以有时间有余力把她送出皇宫。
而留在皇宫的妃嫔,则是被一杯杯毒酒送走,也省得落在叛军手里受尽凌辱。
而伊芳莲,该是陪葬的一员。
原国成立后,曾经有人质疑过,但是质疑的人都死了。
没人敢翻出这点。
除了麟娇公主姜木。
作为姜皇最宠爱的女儿,她就是最好的证人。
无人可辩驳。
果然,太后脸色煞白一片,再无嚣张。
“太后啊太后,敢问你为何能够成为太后呢?”
“你是背叛了我父皇,还是死后成了怨鬼,才能稳坐这太后之位呢?”
哪一种可能都是致命。
太后彻底溃败,连连朝着门口退去,“你……你……你……”
姜木面无表情,“你这是要回去补上陪葬吗?”
太后愤怒,“啊!我一定要弄死你!”
明明之前她不知道姜木身份的时候,姜木被她教训得好好的!
如今这是怎么了!
就连区区一个朝她跪下的命令都无法让姜木做到!
却不知姜木那时的妥协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
而作为宫女,作为榕妃的她,当然要礼敬太后,不能反抗。
可是如今呢?
情况没有更坏了。
她已经打算向原越谢罪。
这种情况下,她凭什么还要任由伊芳莲羞辱?
不,那不是姜木。
明知不可为而不可为,明知可为而可为。
这才是姜木。
这才是明澄皇亲自教导而成的姜木。
忽而一声唱令。
“陛下驾到——”
“……”
姜木面无人色。
她的死期来了。
原越走进来,就看到姜木的发旋。
她的发是温软的,乌黑的,泛着香气,好似这个人也是那样温软的,无害的。
“陛下!”太后尖叫,“你刚才听到没有!你快把她处置了!”
原越说玩笑话,“你是说陪葬之事吗?”
太后哑然。
终于安静下来了。
原越旋身坐在高座上,“听说你找朕,你找朕作甚?”
姜木一愣。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以为原越会因为她的蒙蔽而愤怒,会因为天下人的看法而后怕。
毕竟他不知道她的身份,毕竟是她明知道双方身份,又眼睁睁让事情发生。
当然姜木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
如果不是原越那夜发疯,她早就出宫见到神医了。
她甚至怨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