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呆在原地,想要辩驳,苏奴却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走了,就好像她的解释已经不重要。
她身上的银钱当然是神医给她的,神医让人送她入宫,却不舍得让她拮据,塞了她很多银子。
姜木对银子不在意,但是平时也记得财不露白,这是神医交代她的,她绝对不会忘。
姜木回去一翻,还是没觉得有异样。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不缺银钱,姜木从来不在意身上还有多少钱。
欢悦的事情对姜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只在意苏奴说的话。
她是暴露了吗?
姜木又暗恨自己蠢,所以才会屡次三番被人抓到把柄。
为什么就不能再小心一点呢!
满院只有姜木一个闲人,大家忙得团团转,没人发现欢悦两人不见了。
姜木去小厨房熬上次抓的药一口喝尽,忽然想到什么,不慎失手将空碗摔了。
苏奴知道意味着陛下知道。
陛下知道她身上有多少银钱,那昨夜禁军出现的时机就很巧妙了。
禁军早不带她去南殿,晚不带她去南殿,偏生是在宫女要害她,他们才带她去南殿。
姜木又有些绝望了,又忍不住恨自己太蠢。
她早该想到的!
那些禁军定是一开始就跟踪她了!
若不是欢悦从中作梗,或许她会直到麟娇殿……不,逃出生天后又被人从暗道带回来!
差一点!
差一点原越就顺藤摸瓜弄清一切了!
姜木后怕不已。
“可是为什么又直接放过我了?”
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一切?
姜木想到昨夜的欢好,慌忙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可能知道!
那是什么?
他怀疑她的来历?
姜木焦虑的咬手指。
是因为她那天脸上的异常吗?
姜木垂头丧气,左脚又隐隐作痛。
今早苏奴给她带来太医看脚,太医说她这是脚崴了,给她开了外敷的药。
可是一时半会儿肯定好不了。
如果她身上有异常,原越又为什么要为她请太医?
姜木快被自己逼疯了。
易容失效的时间越来越近,姜木只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
可是很快她发现,还有更倒霉的。
太后去御花园赏花,看到花卉被毁震怒,于是姜木被人押到太后面前。
“太后娘娘,这就是那毁花的宫女!”
姜木被扔在地上,顾不得疼痛,连忙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太后娘娘,奴婢知错了!”
当今圣上的生母是父皇曾经的宠妃,却因为生下体弱多病的原越失宠,姜木偶尔几次见到她,只感觉到她眉眼间的阴霾,让她很是惧怕。
她曾经是公主时,原越生母都要对她退避三舍。可是如今,姜木的性命却全都由她做主。
太后保养得很好,她出身异域,眉眼深邃,自带风情。
她玩弄着长指甲,从大宫女怀里抱来浑身雪白的猫咪,她暼了眼底下的宫女,仿佛她的命连一只猫都不如。
“丽妃横行霸道,听她话的贱婢又能好到哪里去?”太后长指甲一弯,“给本宫打!”
太后身边的嬷嬷力道大极了,不过一巴掌下去,姜木就觉得脑袋一嗡,耳朵都听不见了。
可是这还没完,太后不喊停,嬷嬷就不会停。
姜木掐住掌心,死死控制自己逃开的欲望,心里却苦涩得直往嗓子眼冲,让她双眼发涩,又被她狠狠压制。
不能哭。
她是父皇最骄傲的小公主,她不能哭!
可是姜木的神智却逐渐昏沉,有一瞬间甚至想推开嬷嬷,冲上前去喊自己乃是麟娇公主,那样是不是就能结束这一切苦难?
她只是想进宫找母后而已,是不是因为她妄图想要恢复身份,所以上天就给予她这些磨难。
是她太贪心了吗?
忽然,嬷嬷一巴掌下去,姜木觉得脸上一松,她有些不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子一晃,却正好倒在一双绣着龙纹的金靴上。
靴子一尘不染,姜木眼冒金星,不能意识到她手里握住的黄袍是什么,只恍惚觉得周围未免安静过了头。
太后站起来,“陛下!”她怀里白猫跳下,跳过姜木,让姜木不由松手,往后倒去。
周围死寂,姜木恍惚意识到原越来了。
她茫然抬头,却对上太后恐惧的脸色,血红指甲指着她,太后尖叫,“邪祟!这是邪祟!快把她烧死!”
姜木眨了眨眼睛,又一块什么东西落下,地上满是碎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