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是。”
“我给大人牵马,这胡同里石板路不平,仔细伤了宝马。”一兵丁十分机灵,抢着上来牵马。
贾琮点点头,任由他领着进去,刚走了小半条胡同,忽听前面一间客栈传来大呼,“找到了!”
众人忙一窝蜂扑上去,这等泼天大功,能沾沾边也好,回去也可报个“同时寻获”。
贾琮更是欣喜若狂,猛地跃下马背,几个箭步冲进客栈,店内三四个锦衣校尉见他进来,慌忙见礼。
“免。叶先生何在?”
“大人请看。”一校尉将客栈账本呈上,指着一行字,“某月日,南省吴县叶先生桂入住某号房。”
贾琮大喜道:“掌柜,快把叶先生给我请来。”
“愣着干什么,快去!”几个校尉忙喝道。
掌柜平生第一次被锦衣卫问话,吓得筋酥骨软,靠在柜台上颤声道:“回大人,叶先生早上便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
“混账!为何不拦着?叶先生哪里去了?”众校尉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忙喝骂道。
掌柜的欲哭无泪,摊手道:“小的……小的怎好过问客人的行踪。早上见叶先生背了个药箱子,想是出诊去了,至于去哪里,小的着实不知。”
“混账!狗东西,坏了本卫大事,拿你是问!”众校尉气得咬牙切齿,拍案怒骂,吓得掌柜早已软倒在地。
贾琮亦是心神激荡,勉强保持了几分冷静,抬手止住众人,缓缓退后两步,坐到大堂的长凳上,道:“叶先生往日何时归来。”
“说,叶先生何时回来?”两个校尉提着掌柜出来,按倒在贾琮面前。
“这……小的也说不准,若早便是申正前后,若晚……要戌时以后才回来。”掌柜牙关咯咯作响,结结巴巴道。
贾琮一颗心沉下去,想着晴雯几近油尽灯枯,如今天色尚早,堪堪未正,若在这里干等,叶先生即便回来的早,恐怕也来不及了。
因断然道:“留两个人守着此处,若叶先生回来,即刻送到我家去。余人以此地为中心,四下散出去寻访。”
“是。”
“大人,标下把店内住客都拿了来,他们或许知道叶先生踪迹。”几个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十分机灵,早已去后院把客人都撵了出来。
贾琮一想也是,忙问众人。
一客商嘴唇微动,似想说话,又不敢说。
“你,出来!”一校尉早已发现,指着他喝道:“说,你可知道叶先生去向?”
客商咽了口唾沫,陪笑道:“回大人的话,草民昨夜腹痛,幸得叶先生针灸治好。
因先生不收诊金,草民就邀他在店内吃了顿便饭,听他说今日好像要去高井胡同拜访一位故友。”
贾琮皱眉道:“高井胡同?”
一校尉忙低声禀道:“回大人,高井胡同在正阳门外,离此地有数里。”
“速去高井胡同寻人。”
“得令。”一校尉忙领命飞奔而去。
贾琮怅然若失,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拱了拱手道:“得罪了。”
众人忙还礼道:“不敢不敢。”
“我等地面熟,愿为大人牵马引路。”众兵马司兵丁眼见大功快要告成,忙自告奋勇。
贾琮随众人刚到高井胡同,便听锦衣卫来报。
“禀大人,卑职等询问了叶先生故友周员外,说叶先生一个时辰前吃过午饭便走了,说是四处走走,顺便行医,不知去往何处。”
贾琮闻言,心丧若死,沉默片刻,道:“再四处找找。”
“是。”众校尉不敢多言,忙吩咐下去,四处寻找。
“你们都去找,别跟着我。”贾琮摆手挥退众人,茫然四顾,竟不知该去哪里,索性随意寻了条小街,拨马钻了进去。
贾琮浑浑噩噩骑在马上,任凭马儿穿街过巷,想着与晴雯相识以来种种,肝肠寸断:荣庆堂初会,相依为命,悉心服侍,同下江南,风光绮丽,贾赦相逼,以死明志……
本想为她逆天改命,不承望这个敢爱敢恨、刚烈泼辣、娇俏可爱的精灵竟会因自己而死。
想到此处,贾琮懊丧悲愤欲绝,不禁泪流满脸,仰天狂喝,响遏行云。
小巷子里众人家见他骑着骏马过来皆侧目视之,忽听他一声吼,都吓了一跳,几个路边玩闹的小孩更是吓得嗖一声躲回了院子。
贾琮气息极长,长啸良久不绝,半晌才止住,闷闷吐了口浊气,只觉心力交瘁,再也坚持不住,心气儿一泄,身子顿时一软,跌下马背。
“哎呦,那后生摔了,快扶起来。”几个门口洗衣聊天的热心大娘见状,忙过去七手八脚把贾琮扶到路旁坐下。
左邻右舍许多大姑娘小媳妇也忍不住好奇都围过来,看着眼前的贵公子,一个个眼冒金星,心如鹿撞。间或互相挤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