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尹忙道:“请大家指教。”
“太太,如今家产被抄,院里四处都是缇骑,药库里倒有不少山参,如何能取来?”二奶奶泣道。
即便现在没得功夫吃,一旦想起来,岂有不吃之理?若知道自己也有此意……那可就糟了。
乔尹道:“那是自然。”
“李先生……”众妇人还想挽留,李太医不敢沾惹甄家事,头也不回地去了。
甄缘神色一黯,摇头道:“母亲,我一个弱女子,哪有这等本事?”
大太太是她生母,哪不知道她的心思,拉着她坐下,道:“如今咱家还能有这样的境遇,说起来全是定国公慈悲,换了旁人,早敲骨吸髓了。
而定国公此举,想来亦是看在你的体面上,若你能说动定国公替咱家求情,咱们不是就能绝处逢生了么?”
甄缘苦笑,母亲这番话倒是正中那人下怀,用身子和贾琮做交易已是她的下限,要让她放下尊严去苦苦哀求,却是万万不能。
因说道:“母亲放心罢,在家族分上,孩儿自会尽力,我去看看老爷、哥哥们。”
“你还能见他们?”大太太有些难以置信。
“贾琮说的,回京之前都许我们探望。”甄缘道。
众人大喜,听这意思似乎问题还不是太严重,忙商量了一番,留几个人看着老太太,余者都去看望丈夫儿子。
府内四处把守的缇骑校尉早得命令,也不阻拦。
甄缘惦记着心中疑问,径去见甄应嘉,第一句便问:“老爷,圣旨上说咱家贪墨、亏空,属实否?”
甄应嘉正坐在椅内沉思,忽见女儿进来,微微一愣,道:“贾琮许你来的?”
甄缘点点头。
甄应嘉眼中精芒一闪,不知在想什么,缓缓道:“圣旨上说的自然不错,咱家风光了几十年,也到了盛极必衰之时。”
甄缘忙道:“老爷,既然只是贪墨亏空,算不得大罪,咱们退赔补齐了,或可得圣上宽恕。”
甄应嘉苦涩一笑,道:“傻丫头,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之臣,哪怕你清如水明如镜,该倒霉的时候还是得倒霉。
何况这么多年拉下的债,又岂是急切间能赔清的。”
甄缘急得眼泪都流出来,跺脚道:“老爷,那咱家如何是好?大太太让我……让我去求贾琮开恩讲情,这等国家大事,哪有我说话的份儿。”
甄应嘉摇头道:“你莫听你太太胡吣,她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利害,以为凭美色便能收买贾琮,何其愚蠢。三丫头,老太太可还好?”
甄缘含泪摇头,想到老太太多年慈爱,竟说不出话来,只是抽泣。
甄应嘉叹了口气,道:“缘儿莫哭,且听为父一言。”
“父亲请讲。”
“今上既已下旨,甄家破灭已成定局,万不可有丝毫不切实际的妄想,最好的结果,无非保留一丝骨血罢了。
若有可能,你只管护住宝玉,至于其余人,听天由命罢。”甄应嘉叹道。
“女儿记住了。”甄缘泣道。
“去罢。”甄应嘉无力地摆摆手。
——
查抄甄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盘账都须三五天,贾琮不知道如何面对甄缘,索性不再露面,都交给乔尹处置,好容易来金陵一趟,他还惦记着自己的“事业”。
次日,贾琮换上便服往薛府拜会。
薛闻先得了消息,早已在门口候着,见贾琮过来,忙笑着迎接。
寒暄了两句,贺过贾琮进爵之喜,薛闻陪着贾琮进去,笑道:“定国公驾临金陵可是有什么要务么?”
贾琮叹道:“查抄甄家。”
薛闻心头一惊,不敢再问,忙岔开话题,谈起了万国号生意。
“这半年来金陵方面造船厂、纺织局、商务局都着手操办起来,那些蛮夷为打开咱这条商路,都不敢耍什么花招,一应事务都顺利。
再有两个月纺织局应该就能开工生产了,商务局这半年来跑海贸也赚了些银子,各家盐商都派了掌柜来看着,并无异议。”薛闻笑道。
贾琮点点头,拱手道:“辛苦二叔了。”
薛闻忙道:“国公何出此言,都是自家产业谈什么辛苦。”
贾琮见他面色暗沉,声虚气弱,比上次神京见面时似乎老了十几岁,因说道:“我观二叔气色不佳,身子可无恙?”
他依稀记得原著中薛闻夫妻活得都不久,应该就是在薛宝琴进京前后病故的。
薛闻摆手笑道:“多谢国公关怀,没大碍。只是这些日子蝌哥儿不在身边帮忙,略劳累了些儿,歇歇就好了。”
年初薛蝌送宝琴进京完婚,因今年京中多事,又遇到国殇,竟一直耽搁了下来。
贾琮道:“二叔且宽心,待我回京后便命蝌哥儿回来服侍,至于宝琴的婚事,我